木夕容心裏安穩了一點兒,總歸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害怕。
傍晚時分,天上殘陽如血,盛夏的傍晚依然是餘熱滾浪,坐在屋內的木夕容依舊是呆愣的看著兩個人,心裏一點兒一點兒的沉下去。
為什麼還不醒?
砰!
門突然被撞開,木夕容抬頭看過去,就見木舞傾一臉焦急的進來,她眼圈一紅,叫了一聲,“二姐。”
木舞傾快步進來,掃了一眼臉色慘白到透明的滕蘇白,神色焦急,又轉過頭看向木夕容,問道:“她,怎麼回事?”
木夕容拉著她的手,眨了眨眼睛,“姐姐,都昏迷了好久了,到現在都沒有醒?”
木舞傾坐在旁邊,看了看木朝顏,她神色還好,比躺在矮榻上的滕蘇白神色還要好一些,“他呢?”指著滕蘇白。
“也昏迷了好久了。”
“到底怎麼回事?”她接到吳青嵐消息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甚至還以為是有人故意傳的什麼瞎話。
先不說滕蘇白的術法如何的厲害,就說木朝顏那腦子,一般的人哪裏是她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她身邊那些人,滕蘇白,木夕容,吳青嵐,楊君若……一個一個都是有些伸手,怎麼也不會讓她到了這個地步。
吳青嵐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她也知道,如果不是到了有些嚴重的地步,吳青嵐也是絕對不會派人來找她的。
木夕容期期艾艾的說了一個大概,木舞傾臉色微變。
“那個無絕到底是什麼身份?”
木夕容搖搖頭,“我不知道。”頓了頓,“姐姐,肯定知道。”
木舞傾看了看床上的木朝顏,按照木朝顏嚴謹的性子,無絕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是這次居然用了無名之界,難道不是針對木朝顏的嗎?木朝顏沒有術法,她進入無名之界肯定是有去無回的。
咬咬牙,“什麼樣的人你們都敢往身邊帶,一個暗衛,難道我們木家沒有嗎?”
木夕容隻覺得理虧,畢竟當初是她非要木朝顏救無絕的,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無絕會傷害木朝顏,如果她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當初一定不會救無絕的。
“現在怎麼辦?”
“季乾飛怎麼說?”他們這一隊裏醫術最厲害的人便是季乾飛了,季乾飛的醫術在醫教也是有些名頭的。
“蘇白哥哥不讓乾飛哥哥考見朝顏姐姐。”
木舞傾臉色又沉了沉,轉過頭看了看昏迷的滕蘇白,“那他怎麼說?”滕蘇白……那麼心疼木朝顏,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蘇白哥哥說,姐姐很快就會醒的。”
“那就等著。”木舞傾下結論,又眉頭一皺看向木夕容,“你這是什麼樣子,一臉的憔悴。”推著木夕容,“快去梳洗,休息一下。”
木夕容從照顧木朝顏開始,就不怎麼敢睡覺,眯一會兒都覺得自己是有了天大的罪過。所以臉上一臉憔悴,雙眼血絲滿布,嘴唇幹裂。
“可是……”
“這裏有我看著。”木舞傾推著她出去。
木夕容隻好出去,盛夏,她衣服兩天沒換,有沒有熟悉,身上都有了一股味道。
木舞傾坐在屋子裏,先是看了看木朝顏,打水擦拭了一下她身上的汗漬,又走到滕蘇白的矮榻胖,他神色格外的不對勁兒,她探脈相,看了看,覺得似有若無,應該傷的極重。按照夕容所說,他應該是靈力消耗過大,傷了根本。
不過……
無名之界那樣吞噬靈力的地方,他居然還能爆發出那麼強大的靈力,來劈開口子,到底是隱藏的靈力太大,還是……看了看木朝顏,還是為了她。
心裏微微有些壓抑,不再看床上的滕蘇白,轉身坐到了木朝顏的床邊。
木夕容洗漱好了以後,又急急忙忙的趕過來,還沒有走進木朝顏的屋子,就聽到裏麵的吵鬧聲。
推門而入,看見幾個熟悉的麵孔。
“她這麼厲害,醫術又高,需要你來照顧。”郝思政是醫教的,不過卻是比不上木朝顏他們的。
木舞傾神色陰鬱,好久才緩緩開口說道:“我姐姐躺在床上,你們讓我去摘什麼花,簡直可笑。”
“我們是來神界修行的,他要修醫術,一起去摘那奇花,我們自然要幫忙。”舒紅線聲音曼妙,眉眼輕抬的看了看木夕容,“你不去,我回去就告訴你師傅。”
“你……”木舞傾何嚐受過這樣的威脅,大小姐的脾氣頓時上來了,“你去,我就怕你不去。”
舒紅線笑的開心,“自然知道木家小姐是不怕的,誰不知道,木家權傾朝野,連皇上見著都要讓著帥爺幾分,更何況是我這小小的丞相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