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主人會突然問這個?她難道不知道這是禁忌嗎?還是已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你知道嗎?”
清風心中慶幸自己不知道,卻還是說道:“我並不知,但是……涼玉京的萬書閣應該有的,當年血醫一族滅族的時候,有許多珍貴的書籍都被珍藏在了涼玉京。”
涼玉京?萬書閣?那個地方隻有已經是師者才能進入的。
“我知道了。”她牽著滕蘇白的手,“軒轅揚的事情,族長還望早點兒安排。”
“是。”
木朝顏走了幾步,說道:“等這件事結束了以後,我們應該就要回涼玉京了。”這段時間已經陸續有涼玉京的弟子回到涼玉京了。
族長沉默了一會兒,“主人……”
“我不是你的主人。”她笑了一下,可她還是利用了他,“當年的事情,我不會去報仇,也不會再去過問。就這樣吧!那都是千百年前的事情,誰對誰錯,當時的人早就一堆枯骨了。”
清風聽了一會兒,主人果然是醫者仁心,他彎下腰,“一切謹聽主人之言。”
等木朝顏離開,清風派人招來盈月。
盈月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族長的意思是……讓我去消了公子對……木朝顏的情意?”她直接搖頭,“我不做。”
清風冷冽的道:“這是命令,這也是為了三皇子好,木姑娘對三皇子並沒有那方麵的心思,若是真的求來了聖旨,隻會是一對怨偶。”頓了頓,“這不也是你的希望嗎?”
她臉上一紅,想著那個高傲的英俊的男子,她從少女時,就跟隨著他,保護著他,他偶爾會逗逗她,故意惹她生氣,偶爾又對她極好,逗她歡笑。
這樣一個男人,早在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住進了她的心裏,她是真的一點兒也不希望他成婚。
“是。”
軒轅揚坐在書房正在繪畫著木朝顏的小像,她輕皺眉,輕揚嘴角的笑,即使她的這些表情都是對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可是他相信總有一天她也會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笑容的。一定會的。
聽到盈月過來的時候,他手上的筆一頓,他以為她不會再過來了,他已經和組長說好了的,不再讓盈月在身邊照顧伺候了的。“讓她進來吧!”
盈月抱著一壇酒走進來,“公子,盈月拿了你最喜歡的酒過來。”
他放下筆,看著明顯哭過的盈月,臉上也不好帶出別的神色,走到桌邊,“怎麼想著給本公子送酒。”
她垂下頭,倒了酒,笑道:“盈月是來恭喜公子,感謝公子,向公子辭行的。”
他笑了一下,懂她的意思,她恭喜自己要成婚,感謝自己多年的幫助,而她再也不會過來了。接過她遞過來的酒,一口飲盡,“好酒。”入口綿長,香甜辛辣,各種滋味在口中混雜。
盈月也猛地一口喝進去,她很少喝酒,一口入喉,隻覺辛辣,咳嗽起來。
軒轅揚抬手就要像往日一樣的去拍她的背,卻在手抬起來的時候,微微頓住,沒有任何的動作,收了回來,隻道:“慢點兒喝。”
她低下頭,眼圈微紅,不過很快控製住,抬起頭來,又給自己和他倒了一杯,“盈月多謝這些年公子的照顧,以後……以後……”日後,公子若是想起這一切是自己做的,恐怕心裏會恨死她的。
“以後,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把你當作妹妹一樣看待的。”
“妹妹?”她苦笑一聲,又一口飲盡,這次沒有咳嗽,隻是眼圈微紅。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把一壇酒喝了下去。
軒轅揚的酒量很好,可是今日這酒,他才喝了這麼些,居然就有了醉意,他昏昏沉沉的,眼前的盈月已經晃蕩成好幾個人影,他甩甩頭,想要自己清醒一點兒。
盈月走到他身邊,道:“公子,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書房也是有臥榻的,她扶著他走過去,把他扶到床上,脫掉靴子,自己坐在床邊,看著他。
他臉上有著酒醉後的微紅,他嘴裏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這樣的軒轅揚也是往日沒有的,她側耳過去,聽著他的話:“朝顏……朝顏……你笑的……真……真好看。”
她的心猛地一縮,心裏極度不忍,她不想看著他難受,如果能讓他得償所願,她願意,可是木朝顏不喜歡他,她不願意,他像自己一樣,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
“公子,別怪盈月。”她輕聲道。
伸手緩緩使出術法,那酒,加上秘術,她的手指彙聚靈力點在軒轅揚的額頭上,輕輕念動咒語,等到上麵發出些微的亮光,她一點兒一點兒用手指把亮光朝著外麵移動。
床上躺著的軒轅揚,突然皺起眉頭,渾身極不舒服的微微顫抖,像是在抗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