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
德安在一旁看著木朝顏吞吞吐吐的模樣,立刻厲聲喝道:“還不快說。”
木朝顏聲音有些不穩的說道:“皇上龍體原本是健康的,隻是近來似乎中毒已深。”
皇上蹭的一聲從龍椅上站起來,瞪著木朝顏狠戾的問道:“此話當真?”
“臣女不敢有半句虛言。”她抬起頭,道,“皇上表麵上脈象平穩,似是什麼狀況都沒有,但是五髒六腑早就已經被毒藥給侵蝕了,隻要再過一段時間,毒藥的毒性便會顯現出來,到時候就算有了解藥也救不了皇上了。”
皇上看著木朝顏誠懇的眼神,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呼吸漸漸的平穩下去,嘴角帶著笑,道:“還好你看出來了,那些庸醫估計等到朕死了也未必察覺的出來。”
“自然不是。”木朝顏繼續說道,“師兄們必定已經是察覺了出來,隻是不好明說。”
“事關朕的身體,有什麼不好明說的?”
“這臣女就不知道嗎?不過若是師兄們沒有察覺出來,又為何要來找我說明皇上的情況?”她聲音平靜帶著疑惑,似乎是真的在詢問皇上,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皇上嘴角抽搐兩下,笑道:“那些庸醫?”那些太醫自然是受了他的暗示才去找木朝顏的,現在木朝顏又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他自然是要圓這個謊言。
隻是,他好奇的是這個女孩兒到底知不知道他叫她來皇宮的目的?
若真的知道,她為什麼表現就好像真的過來為他看病一樣?
如果她不知道,可是她剛剛說的那幾句話,每一句話幾乎都像是看穿了他的計謀,而故意拆穿一樣?
不過,現在不管她知不知道,她都要留下來,為了解毒!
想到毒藥,他眼神微微冷冽。帶著殺意!
木朝顏的話是真是假,還需要印證,但是如此聰明的木朝顏自然不會說出一個這麼容易被拆穿的謊言。除非真的按照她說的那樣,他中毒了,但是到底是誰給他下毒,又到底是誰能給他下毒?誰又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他腦海中想到那個挺拔的男兒的身影,繼而又猛地搖頭,不會是他。
這江山原本就是要給他的,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如果這件事不是被木朝顏提出來,那麼他第一個懷疑的人絕對就是青帥府的人,但是如果真的是青帥府的人,他的毒沒有被任何人察覺,木朝顏沒有必要說出來的。
不是青帥府,也不是太子?
還能是誰?
德安害怕的垂下頭,眼神撇想木朝顏,見她也是恭敬的垂下頭顱,心裏一震。
她看起來像是格外的恭敬,但是那挺直的背脊說明了她的自傲。這樣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見到皇上居然還這麼的自傲,就連木青雖然自傲,但是在麵對皇上的時候也是真正的恭敬。
難怪皇上那麼忌憚她?想要除掉她!
“你既然已經察覺到了朕身上的毒藥,可有辦法解。”
“有。”她肯定的說道,“隻是……需要的時間要長一點兒,另外還需要我在家中養的一株奇草才可。”
皇上是打定了主意不讓她和青帥府聯係,不讓她泄露出任何皇宮的消息出去,“你說是什麼藥,朕派人去取。”
“是。”木朝顏對著站過來的太監德安道,“此藥很簡單,就是我種的一株藥草,我的貼身伺候的丫鬟子佩知道的,隻需要取淩晨時分的剛剛露出嫩芽的藥草就行了,時間長了是毒,晚了也是毒,隻有在那個時間出來的藥草才是剛好的。”
德安額頭冒汗,這藥草取的如此的麻煩,而且,木朝顏幾乎已經說明白了,如果別人去取藥,那很有可能就是毒藥,到時候,皇上有了什麼事情,就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完全可以把責任推到為皇上取藥的人身上。這個人正好是自己。
她一定是看出了皇上的計謀了,所以才用了這麼一招來應對。
皇上要不就讓她自己回去,要不就派人去取藥,到時候,皇上出事了,也不關她的事情。
好計策!
皇上想了這麼久的計謀,她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應對之策。不過,皇上如今已經是下定了決心想要除掉青帥府,首先就是要除掉木朝顏,皇上已經動了這個念頭,就不可能輕而易舉的放棄掉的。
木朝顏,非死不可!
隻是,皇上準備怎麼應對!
果然,大殿之內一片沉寂,許久,皇上才緩緩開口說道:“無事,朕聽聞你還有幾個徒弟,他們既然是你的徒弟,想必取藥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木朝顏微微抬頭看向皇上,麵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