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著一副神情,他一點兒都不想走,可是,他知道,木朝顏是下定了決心了。從她知道韓正南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知道了師父一定會送走他們的。
他知道她的心有多麼的軟,也知道她的心有多麼的硬。她從來都不聽別人的,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秦舒然如今還躺在床上,被皇室的靈力鞭子所傷,抽斷了脊背,幸好木朝顏回來後,為他正骨,不然斷了脊背的人早就已經死了。
他們三個人被木朝顏連夜送了出去。
天邊漸漸的有了一絲絲的亮光,木朝顏走到那一排一排的小棺木的後麵,走到子佩的棺木前,輕輕的用手敲了敲了棺木,眼神微垂。吳青嵐早就已經說過了,子佩會死的。她以為子佩跟著自己去青留山才會死,沒有想到居然是把她留在了自己認為最安全的帥府,才會死的。
她不認為是自己害了她,可是卻又隱隱的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幫凶一樣。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帶她來帥府,如果自己沒有帶她去涼玉京,如果在涼玉京的時候,她沒有讓她學習術法,也許今天,她就不會死了。
木朝顏在子佩的棺木前,發出了笑聲,她居然也在想什麼也許,居然也在後悔!
什麼時候,她也開始做這麼沒有用的事情了。“子佩,我會為你的報仇的。如今,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件事了。”
靈堂上幾十具棺木赫然在列,木朝顏走到正中間,朝著這幾十具棺木微微彎腰,行禮。幡布晃動,她恍恍惚惚聽到一聲,極為歡快又帶著哭聲熟悉的聲音,“大小姐……”
她抬起頭,什麼也沒有看見,隻看見四周翻飛的帳幔和晃動的燭火。
天色又亮了一些,外麵哀樂越來越響。
木朝顏深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站在身後的仆人道:“送葬!”
“是。”
哀樂震天,幡布翻飛,沿途護送的大軍從青帥府一直到皇陵都是五步一兵,盛都的百姓都知道今日是送葬之日,也都跪在沿途的地上,哀聲痛哭。
木朝顏,木舞傾兩人並被奶媽抱在懷裏的小娃娃一起走在送葬的前來。
一路浩浩蕩蕩的到了皇陵。
皇上等人早就等在皇陵之外,看著浩浩蕩蕩簡直比皇家禮儀還要盛大的送葬禮儀,他神情狠戾,坐在布置好的位置,倨傲的看著走來送葬的禮儀。
青帥府的帥爺,大夫人下葬,皇上都來了,其它的人哪裏敢不來,這個場麵簡直比皇上的葬儀還要盛大。有人在一旁嘀咕的說話。等到木朝顏走過來以後,全部都安靜的不發一語。
木朝顏看著皇上,沒有行禮,木舞傾跟在她後麵,見她沒有行禮,自己剛要行禮的動作也頓住。
皇上等著木朝顏行禮,木朝顏卻偏偏硬挺著身子不行禮。
皇上身邊站著的太監總管一見這情景,正要站出去嗬斥木朝顏,不過見旁邊的那些官員都沒有開口說話,自己也就忍住了,這個時候不是出頭的時候,此時的青帥府就猶如一頭隨時都有可能咬人的獅子,誰開口,說不定掉腦袋的那個人就是他了。自然也就沒有人敢開口了。
皇上沒有想到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嗬斥木朝顏如此的行為,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發怒,就聽到木朝顏輕聲說道:“父帥葬禮,眾位能夠前來,朝顏在這裏多謝諸位。”
她彎腰行禮,木舞傾跟在後麵也行禮。
木朝顏行了禮,其它的官員也都還了禮,如此一番過後。
皇上示意一旁的太監,太監道:“帥爺有功於人界,皇室特賜殊榮葬於皇陵。而其它人等,則無此等榮耀。”
皇上的意思是能葬入皇陵的就隻有木青一個人,就連白姝月也沒有這個資格葬入皇陵。
眾位官員都不解的看了過去,看到皇上的表情後,才猛地明白過來,皇上一起一直都不說明白,不過就是在等著,等著這一天當眾給木朝顏,給青帥府一個難堪。
皇室和青帥府的鬥法開始了。
木朝顏說道:“青帥府,我父帥,幾十年來,一直守衛著人界,青木軍也是一直盡忠職守的守著整個人界免受外族的騷擾。兢兢業業幾十年,到如今,青帥府剩下了什麼,隻剩下……”她回過頭指著那兩幅大大的棺木,和那兩幅大大的棺木後麵,幾十具小棺木,“就剩下這些了。”她眼神狠戾的看向皇上,“這一切都是拜坐在上麵的皇上所賜。”
“你……好大的膽子。”皇上抬手指著木朝顏,“居然敢如此與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