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邪此時沒有其他的心情,道:“她若是碰到了這個情況,估計也會氣死的。”雖然早知皇上會對他下手,可是沒有想到卻用的是這麼卑鄙的手段。
杜修能原先覺得木朝顏實在是太過冷靜了,現在看到能表現出該有情緒的柳邪,覺得這樣才算是正常的,他也終於有了機會可以說教了,道:“公子,便是你心裏在如何的生氣,也不應該在那姓齊的麵前表現出來。”
柳邪嘴角微揚,嘲諷道:“忍耐,我知道。”
他不是在什麼小門小戶裏長大的孩子,他是在侯門世家的柳家長大的,忍耐這樣的事情,他從小就會了的。
隻是現在他實在是被氣的狠了,又或者是因為自己上了戰場之後,便成了不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了。若是以前,這點兒小事兒,他哪裏不能忍住的。
這麼一想,他心裏的煩躁就少了一點兒,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沉穩的坐在一邊,道:“我知道了。”
杜修能邁著緩慢的步子到了柳邪旁邊,坐在椅子上,說道:“皇上如今是才剛剛動手,日後肯定還會有其它的動作,公子應該早些做準備。”
“他若真是要下手,我便是做了完全的準備又能如何?”柳邪嘲諷的道,“難道以往木家的人都不知道皇室會害了他們嗎?難得他們就沒有做準備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再者,這天下都是皇室的,他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守著人界的時候,還能完全的防備著皇室的算計。
杜修能沉吟了一會兒,說道:“便是真的如此,也不能讓公子也殞命於此。”
柳邪卻全然不在乎的說道,“若真是如此,也是我的命。”這也許就是木家人的命,他也想的清楚了,當他想要恢複木家人身份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也許有一天這就是他的宿命。
杜修能眉頭一皺說道:“公子別忘了,你是木家人,難道你讓大小姐回來的時候,得知你也出事的消息嗎?”
柳邪心裏微微一顫,他看得出木家出事對木朝顏的打擊有多麼的大,也看得出她是多麼的在乎木家,若是他真的出事了,想必,她應該也會很傷心,自責。若他真的死了,那……他想到了柳家的父母,想到還在等著他的柳淑嫻。心中堅定了一些,“我不過就是那麼簡單的說一句而已,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不會束手就擒的。”等死,也不是他柳邪的風格。
杜修能見他恢複了一些精神,道:“如今,姓齊的也才剛過來,鬧不成什麼大事的。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想著該如何應對妖界的妖魔。”
“不是說,朝顏在妖界嗎?若她在妖界,難道對於人界這種情況不知道?”木朝顏如果知道了人界被妖界攻打,人界平民百姓流離失所,妻離子散,難道還能泰然處之嗎?
杜修能搖頭道:“若大小姐知道此事,必定會有所行動的。”他擔心的是,木朝顏在妖界是出了事情的。“前幾天抓住的那些妖魔,有的已經招了,但是……”
“說的什麼?”
“他們說的是,大小姐殺了妖皇,被妖界通緝。”
柳邪瞪大眼睛,驚呼道:“他們當真如此說的?朝顏果真殺了妖皇?”
杜修能搖頭,道:“不可能的。”柳邪還不知道滕蘇白和木朝顏之間的事情,也不知道木朝顏其實和妖界的妖皇有那麼一段糾葛。“大小姐,是絕對不會對妖皇下手的。”
“你如此肯定?”
“是。”
柳邪在營帳內踱步,饒了兩圈後,才站定,對著杜修能道:“若是,我是說如果……如果朝顏沒有殺妖皇,而妖皇已死,那她……”
杜修能擔心的也是這件事情,“我也在擔心,大小姐是否已經被妖界的人抓了起來,或者……或者已經出事了。”他心中不願意這麼想,木朝顏如此聰明,肯定不會出事的。可如果木朝顏沒有出事,人界妖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還沒有半點兒的消息傳出來了。
柳邪盯著外麵正在操練的士兵,許久才說道:“如今我們隻能相信她還沒有出事了。”
他是極度不願意去相信木朝顏真的出事了這件事情的。
“我已經暗中派人潛入妖界去調查了。”杜修能說道,“應該很快會有消息的。”
“嗯。”
兩人還準備商議事情,突然前方號角聲響起,柳邪眼睛瞪大,“妖界這麼快就再次攻進來了嗎?”
杜修能也眉頭一皺說道:“我與公子一同前去。”
兩人快速的出了營帳,正要上城樓,迎麵走來幾位將軍,見到柳邪,又看了看他身邊站著的那位老者,很是好奇,卻沒有多問,而是道:“妖界此次在西門,和南門兩邊攻入。梁,元兩位將軍已經分別過去迎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