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顏,把自己最後的精魂注入到身體裏,想要保住這個孩子。有了這縷精魂,這個孩子也許還能長大。”
“她呢?”玄離聲音極小的問道。
清音等人都看著吳青嵐,吳青嵐聲音一沉,說道:“即使作為血醫,魂魄散去,應該……”他說不出剩下的話。
清音立馬捂著自己的嘴巴,眼淚猛地流了出來,清芷摟著她的肩膀。
他們都看向抱著木朝顏的玄離,見玄離猶如被定住一般。
誰也不敢開口。
站在宮殿外麵的木舞傾和蘇冷衣正準備進來,突然九兒出現,以人形小娃娃的相態出現,看著木舞傾,兩眼不知所措的說道:“主人在我身上下的契約消失了。”
木朝顏並沒有在他身上下生死契,可為了方便她召喚,依然是締結了契約。
除非一方死亡,不然契約始終存在。
木舞傾自然知道,而後瞪大眼睛。
九兒邁著小短腿兒跑進去,看著玄離懷中的木朝顏,哭喊道:“主人,主人……”呼喚半天不見有人回應。“主人是不是死了,主人是不是死了……”
死這個字就像是刺中了玄離一樣,他緩緩抬起頭看向九兒,九兒的眼淚,四周人的表情,他掃了一遍,而後才把目光定在自己懷裏的女人,他沒有理會九兒的哭喊,抱著她起身。
木舞傾想要上前,卻被蘇冷衣一把拉住。“他會傷了你。”
木舞傾定睛去看,才發現玄離的渾身已經升騰起強大的靈力,他四周之物全都支離破散,等到他走出大殿,清芷拖著清音飛身而出,九兒飛躥到柳邪的身旁帶著他離開,蘇冷衣帶著木舞傾也離開大殿,大殿頃刻之間化為灰燼。
園子裏種的植物瞬間枯萎。
眾人都察覺到一股強大的靈力。
蘇冷衣眉頭一皺,聚集靈力抵擋玄離身上爆發出來的靈力,四周的人齊齊被他逼的後退。
木舞傾一邊抵擋玄離散發出來的靈力,一邊喊道:“我姐姐到底怎麼呢?”
她不信,不信九兒的話,不信木朝顏已經死了這件事。木朝顏那麼聰明,她怎麼會死了。
不會的。
玄離走出大殿,騰空而起,瞬間消失不見。
木舞傾收回靈力,一下子衝到清音旁邊,“我姐姐到底怎麼呢?”
清音不說話。
她又看向清芷,“你說話啊!我姐姐到底出什麼事情呢?”
“她……”他一時開不了口。
木舞傾又衝到了吳青嵐的旁邊,“你說,你說我姐姐怎麼呢?”
“她最後的一縷精魄已經為保住孩子注入到身體裏。”
“這話是什麼意思?”
“精魂已散,魂魄不在,肉身雖存,實質已亡。”吳青嵐輕聲說道。
木舞傾呆愣了一會兒,顫抖著嘴唇說道:“你的意思是……你是說……姐姐已經……死了。”
“……是。”
“不可能。”木舞傾使勁兒搖頭,“我姐姐怎麼會死了,她是……她是血醫。”血醫怎麼會死?
清音走過去摟著木舞傾的肩膀,沙啞著嗓子說道:“傾兒,別傷心了,如今……如今青帥府能當家的人就隻有你了,先送你大哥回青帥府吧!”
木舞傾的心隻發顫,回過頭看了一眼九兒旁邊的柳邪,又看了一眼偏殿,她竟然又一次的經曆了這件事,她眼中含著淚,點頭說道:“我會照顧好大哥的。還……還請你們去幫我看看,他準備把我姐姐怎麼辦?”
清音點頭。
木舞傾抱著九兒,帶著柳邪快速的回到青帥府。
早有人回來通知了玄武台的情景,青帥府的人都知道柳邪勝了決鬥,皇上又當眾宣布了他的儲君之位,如今青帥府才是炙手可熱的地方。
有好些攀附而來的人,早就候在外麵。
木舞傾是帶著九兒回到青帥府的,繞過了外麵的人。
到了柳邪的院子,讓人好生的照料他。
她獨自一人則是走到了淩錦閣的外麵,呆立不動。
杜修能過來,看著她顯得有些寥落的背影,走過去,勸道:“皇上的死,我知道二小姐你難受,但是……還是要去通知一聲帥爺和夫人。”如今,才算是保住了青帥府。
他心裏卻輕鬆了許多。
木舞傾看了他一眼,抬腳走進淩錦閣,裏麵傳來小孩子的笑聲。
她走進主屋,看著屋子裏的幾個人。
柳淑嫻放下手中逗弄木梓晨的撥浪鼓,看向木舞傾,見木舞傾的臉色難看,心裏一跳。
“大哥勝了。”她開口道,“隻是受了些傷,淑嫻姐姐去看看他吧!”
柳淑嫻知道這話的意思是什麼,柳邪勝了,就是代表皇上輸了,皇上曾經的身份她也清楚,知道自己此時呆在此處,他們不方便開口,站起身子,朝著木青和白姝月行禮,而後快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