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臉色微變,開口說道:“那……皇上呢?”
白姝月也去看她。
“皇上崩了。死前傳位給大哥。”
白姝月頓時淚如泉湧,倒在木青的懷裏,木青拍著她肩膀,其實他早已知道今日一戰,必定是這麼一個結果,木易楓也是他的孩子。
“皇上死之前,隻說自己無顏麵對你們。”木舞傾語氣漸漸有些悲戚。
“楓兒。”
木青安慰了許久白姝月,才看向木舞傾,見木舞傾兩眼呆滯,知她是傷心過度,隻勸道:“事已至此,便是傷心也無用。你讓朝顏過來,我與她有事情要商量。”
他話一出,木舞傾的心髒微微瑟縮一下。
木青見木舞傾不動,眉頭一皺道:“還有事要說?”
木舞傾砰的一聲跪在地上,額頭磕在地上,聲音哽咽的道:“……姐姐……姐姐……”她使勁兒咬牙,“他們說姐姐……死了。”
這句話猶如一聲悶雷砸在了屋內,幾人都不敢相信的去看跪在地上已經哭的不能自己的木舞傾。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木青再次問了一遍。“你姐姐……可是血醫?”
“玄宇設了結界,把姐姐他們困在裏麵,姐姐與玄宇兩個同歸於盡。”她一邊哭一邊說道。
木青隻覺得眼前一黑,就要倒地,被杜修能扶住,“帥爺。”他看向木舞傾,問道,“事情可屬實,可……是你親眼看到的。”
木舞傾抬起頭,眼淚泛濫,“玄離帶著姐姐走了,他不準我們靠近,吳青嵐他們說,姐姐為了保住肚子裏的孩子,把最後的一縷精魂注入到身體裏,那身體也許可以支撐到孩子出世。”
木青跌坐在椅子上,好一會兒才說道:“派人去查清楚。”他的聲音發抖。
杜修能立馬點頭,其實不用再繼續查了,木舞傾親眼所見,詭譎一門的吳青嵐開口,八成是真的。
隻是……他們不願相信,不願相信……木朝顏竟然真的死了。
柳淑嫻到了柳邪的院子,眾人看到她都齊齊的行禮。
柳邪如今已經是儲君了,他的未婚妻則是未來的國母。
她進入了柳邪的屋子,屋中濃烈的血腥味兒和藥草味兒。走到柳邪床邊,柳邪氣息微弱,臉色慘白,她靜靜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坐在床邊,握著他的手。
屋內安靜的很,屋外伺候的人也都放輕了腳步聲,一時隻覺歲月靜好。
突然,外麵傳來淩亂的腳步聲,院子裏有人小聲的嗬斥道:“如此不懂規矩,要是驚到了屋裏的人,你有幾顆腦袋夠砍啊?”
那奴仆被嚇到,說話的聲音小了一些。柳淑嫻聽不到他說的什麼,卻能感覺到外麵的驟然安靜下來的異樣的氣氛。
她看了一眼柳邪,見他呼吸平穩,就放輕腳步走了出去,到了院子裏,問道:“你們在吵什麼?”
原本圍成一團竊竊私語的人,全都散開。
柳淑嫻又問了一遍。
才有人小聲的說道:“外麵剛剛傳來的消息,說……”
“說大小姐死了。”旁邊一個仆人快速的開口,說完垂下頭。
“什麼?”柳淑嫻自然不敢相信,“你說誰死了?”
她話音一落,身後也傳來一個充滿疑惑的聲音,“誰死了?”
外間的奴仆齊齊下跪。
柳淑嫻回過頭看著柳邪,見他艱難的站著身子,忙道:“你傷勢這麼嚴重,怎麼能隨意起來。”過去扶著他。
柳邪靠在她身上,喘著氣,眼神淩厲的掃向下麵跪著的一眾奴仆,“說?”
一個一等丫頭上前來,說道:“是剛從衛軍說的,說他從外麵聽到消息,說說大小姐死了。”
衛軍膝行幾步到了前麵,聲音發抖道:“不是我說的,我是聽外麵守衛說,皇宮裏的那些大臣們都要來府裏吊唁,說大小姐已死。隻是……府中沒有任何消息。”
“沒有消息,你們竟然敢私自議論。”柳邪怒道,“大小姐是你們議論的嗎?”
“奴才不敢。”
眾人都匍匐在地上,心裏都責怪衛軍惹了禍事,倒害的他們一起受罰。
柳淑嫻見奴仆們都瑟瑟發抖,隻勸道:“好了,你如今受傷這麼嚴重,就不要操心這些事情了,還是好生的在床上歇息吧!”她扶著柳邪回到床上,“朝顏,如此聰明,怎麼會出事。再說,妖皇不是也在那裏,定不會讓她出事的。”
柳邪坐在床上,臉色卻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