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訓練結束還有三天。
在新兵們習以為常的清晨長跑裏,路水查消瘦的身影夾雜著中間,整齊劃一的步伐可見教官們的努力與這二十幾天來接近折磨的訓練。
整齊震耳的腳步聲在地麵上形成一次次共振,煤渣操場上用於增加摩擦力的沙塵漸漸跳起,寒風中,濕透的訓練服滴落出汗水。
“……”
無力說話。
昨晚路水查用係統提升二十點敏捷值,可是,這股憑空出現的力量也給自己帶來巨大的困擾。
早已經靈活不已的關節在這次提升中,將近達到人類韌性的極限,毫不誇張的說,路水查現在隨時隨地可以擺出看起來十分反人類的瑜珈姿勢,再加強反而有損筋骨。
正因如此,才是一個大麻煩。
隻見正在奔跑的路水查腳下忽然一個踉蹌險些撞到旁邊的同僚,發紫的嘴唇顯然已經即將極限,可是早上的長跑訓練才堪堪超過大半,甚至還沒有加練,如此不正常一幕被副級教官看在眼裏,不由得皺起眉頭。
講道理,路水查能夠憑借這貧弱的體質超越大部分健壯的新兵,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那怪物級別的省力技巧與經驗上的體能利用。
然而,身體靈活度提升了將近五分之一,無疑打破了這個平衡。
身體再次回歸到最初那種不受控製的程度,沒有太過度所帶來的疼痛,但是各種各樣大小不一的不適與控製誤差根本無法避免。
諸如,走路步伐不一、拿東西時誤差幾厘米、過度靈敏的神經常常被周邊環境而一驚一乍。
種種情況暫且不提,但是,路水查此時訓練上無疑的落差許多,甚至跌落到班級墊底的地步。
“喂,路水查什麼情況,怎麼今天訓練差那麼多?是不是因為射擊訓練的評分而氣餒?”
早上的訓練剛剛結束,常常跑來找麻煩的副級教官就叫住路水查,凶狠的臉上露出幾分關切。
畢竟被自己針對了許久,之前那微不足道的衝突早就淡忘了,路水查平時展現的意誌力得到他的欣賞,在這群戰場老兵眼裏,這種帶著傲氣並且足夠努力的新人很容易得到青睞,相比之下,這一個月來,就算是總教官陳宙手下的班級也沒有幾個資質優秀的新兵。
“不,沒事,隻是昨晚看書看久了睡不著,早上沒有適應而已。”
隨便找了個借口,麵容冷峻的路水查看見這名凶神惡煞的教官沒有任何波動。
然而這種表現在這名戰場老兵眼裏,卻是新人要上戰場後的煩躁反應,冰冷冷的家夥總是這樣。
——畢竟是新兵嘛,可以理解。
“那你多注意點,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到了緩衝區給你們長官報我名字,他們會多照顧你的。”
教官豪氣的拍了拍路水查肩膀,身為教官中的一員,他當然不會說出軍隊的內幕。
嚇嚇這批小兔崽子才是好事,那個老鳥不喜歡欺負雛鳥?經曆過戰場的老兵更喜歡看著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這可是難得的享受。
“哦,謝謝教官……”
一如既往的冷淡,深知這些套路的路水查沒有在意這惡趣味,找個理由離開,去飯堂裏尋覓早餐。
“小兔崽子……”
望著新兵們一個個疲憊的身影,副級教官的臉上多出了幾分懷念。
曾經自己又何曾不是這樣,和一批一起滾摸打爬的兄弟渡過一次又一次枯燥乏味辛苦麻煩的訓練,隻可惜,軍隊內部的分派一點都不比社會這個大染缸差,各種事情下來,當初一起稱兄道弟的夥伴實在不多了……
飯堂處。
最後一次射擊考核已經結束,得到各自成績的新兵或喜或憂,頭疼於無法訓練、擔憂自己的實彈成績,這關係自己的性命,人滿為患的教官處難以競爭,不少教官不厭其煩幹脆閉門不出訓練一結束就馬上離開。
看見如此情況,隻會退求其次,煩躁之中,不少成績拙劣的新兵紛紛放下架子,拿起自己稀少的物品向成績優秀的新兵討問要領,其中,成績比較卓著的利鬆處基本上坐滿新兵。
一直努力當上新兵排排長的利鬆常常露臉,本身又是十分陽光的性格,曾經大學生的他有著不俗的談吐與說話技巧,興趣也大多和同齡的新兵一樣,長期下來,就算他射擊成績不是最拔尖的一批,新兵們也樂於找他幫忙,為了爭奪新兵連連長的職務他也不會藏私。
說罷,坐在八人方桌上的利鬆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笑話,引得人群一陣哄笑,桌麵上擺放著幾本滿是筆記的槍械書籍,隱隱培養出軍人氣質的新兵坐在旁邊,倒是有幾分探討的氣氛。
看見路水查獨自走進飯堂,對他一向氣虛的利鬆撇了一眼周圍的新兵,再想起路水查那慘不忍睹的射擊成績,難免生出幾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