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免了呀!我們安家可是誠心誠意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文山兄弟再推辭可就是不給我們安家麵子了,再說你家裏的事情,我都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我會叫飯館的夥計把飯菜送過去的,你根本用不著操心!好了,文山兄弟晚上下班以後南江飯館見。我先去飯館定個包間,再準備兩瓶好酒,不知道文山兄弟喜歡喝柔一點的酒還是烈酒?我就喜歡我們南江的‘陳年加飯’,入口柔、又有後勁!”月娥已經似乎不擔心胡文山不肯賞臉,自作多情的征求文山想喝什麼酒?胡文山感到有些尷尬,但是他知道無法推辭,隻好不置可否的答應著,
“謝副主任,隨便吧、隨便······”
南江飯館優雅的包間裏,溫暖如春。屋內隻有少民、月娥兩口子加上胡文山三人。一張小巧精致的鋪著幹淨潔白桌布的圓桌上,已經擺上了幾個精美的冷盤,一邊的茶幾上還在不停的冒著熱氣,一把藍花瓷器的酒壺正燙著酒,屋子裏已經彌漫開了一陣陣的酒香······
“文山兄弟,我和月娥今天把那你請來,就是為了答謝你對南江食品廠所做的工作,不管是不是做出了成績,今天這頓酒都是要請的。現在想來,幸好當初有文山兄弟的加盟,南江食品廠才能有今天,文山兄真的是做出了非常大的貢獻,功不可沒。來!我代表安家和南江食品廠全體員工敬我們的胡副廠長一杯酒,表達我們大家的謝意。”少民端起酒杯,依舊麵帶微笑的說著,但是從他那雙隱藏在鏡片之後的眼神裏,依舊能夠看到絲絲的不屑和疑惑。
胡文山還是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的話,安家總是把南江食品廠和自家緊緊的聯係在一起,從說法上讓人聽了就感覺食品廠就像是他們安家的私產,而胡文山一直以來都把南江食品廠,當成是誕生在新中國的、由全體南江人民所有的、一個為了南江人民謀福祉的、全新的公私合營製的企業,首要一條應該就是,即便他安家是食品廠的大股東,但是食品廠也絕不能由他們姓安的一家說了算。這也是當初胡文山加盟到食品廠籌備工作中的一個先決條件。此時的文山已經再也不好說什麼了,更不好輕易發作,隻能是勉強的應付,但是胡文山的臉色已經顯得不如剛剛進門時那麼好看了
“安廠長和謝主任真是太客氣了,為食品廠所做的一切都是文山分內之事,談不上什麼貢獻,至於新產品的成功,也許隻是我的運氣不錯,功不可沒實在是不敢當,能給食品廠的工人多謀一些福利,就已經讓我心滿意足了。安廠長言重了!”胡文山臉上沒有多少愉悅的表情,相反他覺得眼前的這位安家二少爺是個典型的笑裏藏刀的人物,和安少民這樣的人打交道既累人又累心,同時地位漸長這位安家二少爺,也變得越發的讓人琢磨不透了······
“文山兄弟,我和月娥在家裏總是聊到胡記祖傳的糕點製作工藝 ,要說這個糕點手藝呢,你們胡記肯定是南江縣獨一份,也是一塊老字號的招牌,現在食品廠還是沿用胡記的招牌。當然了,產品用誰家的招牌並不重要,主要的還是能讓食品廠發展壯大,為南江食品業的發展奠定一個良好的基礎。我和家父已經商量過了,打算從安家的股份裏,抽出一成幹股送給胡記,可以由文山兄弟接收,這樣一來文山兄弟可就成了食品廠的大股東之一了,這一成幹股今年年底正式生效。不知道文山兄意下如何?”少民說話的同時,眼睛一直注視著胡文山臉上表情的變化,他能看得出來,對他胡文山來說,一成幹股的大禮還是有相當的誘惑力。胡文山一直靜靜的聽著,第一感覺是這一成幹股,安家肯定不會白白送給自己,但是他一時又想不出安家到底意欲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