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準,就是覺得黨國培養出來的精英,就這麼死了,有點可惜了。”
“什麼黨國精英,都是騙人的鬼話。就是信了這些鬼話,才落到像今天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你可不許用這些鬼話來騙我,我要的是你的真心話。”
“說你是黨國精英也是我的真心話,你覺得我現在有必要和你講假話嗎?我也想到一個新的地方重新生活,沒有人要調查你、也沒有人要抓你,老婆孩子是不敢想了,隻想不用再過整天東躲西藏的日子就心滿意足了。”
“安凱,你願意和我一起過這樣的日子嗎?”女人的話透出些傷感。
“從我把你從樹林裏救出來的那時起,我們已經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今後似乎都已經無法徹底的分開,即使我們分開了,軍管會還是要把我們倆一起抓。”女人特別願意聽到安凱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感到如果自己到了生命終結的那一天,一定是和麵前的這個男人在一起的。
“好了,安凱,我們言歸正傳吧。這裏的情況我已經向總部彙報了,上峰要我們繼續潛伏,最好是能夠深度潛伏,讓我們做好必要之準備,韓戰已經打響了,國軍正在準備反攻大陸,先頭部隊已經在東部沿海登陸,讓我們準備隨時策應,必要時做幾件‘大事’,以配合國軍的大部隊行動。你相信國軍真的能反攻大陸嗎?”此時的雪梅,臉上漸漸恢複了嚴肅的表情。
“難道你還在相信他們的鬼話?潛伏可以,讓我們策應行動,拿什麼策應,就兩個人,還做‘大事’,沒等開始就讓軍管會給滅了。”安凱本來就對保密局沒有任何好感,說話當然也是毫不客氣的。
“我也不相信國軍能反攻大陸,我們做我們的,上峰就是知道了,也是鞭長莫及,我們已經盡職,上峰的命令隻有隨它去了。噢,忘了告訴你,你不是想知道照片的事嗎,還記得離開湖心島的那天晚上,軍管會的人已經登島了,照片是在一個共軍身上發現的,我們的兄弟發現這個人時,他已經負傷昏迷快不行了,照片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照片上的人我並不認識,但是照片背麵的字讓我對你產生懷疑,所以就有了在茶館的那一幕戲。現在想想還真是有些可笑,人各有誌,我為什麼非要讓你和我們的船一起下沉呢?”女人終於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那地圖上的標記,你怎麼一口咬定是你們的人留下的?”安凱繼續追問道。
“巧合而已,按照地圖上標記的地方查找,隻有兩家商鋪,錢記豆腐店和李記雜貨鋪。你在意的是豆腐店,而我在意的卻是雜貨鋪,這是我們的一個緊急聯絡點。”
“我知道這個雜貨鋪,你是說雜貨鋪的老板也是保密局的人?”安凱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他隻是被我們吸收的一個交通員,負責傳遞情報的,他並不是保密局的人。”女人的話說到這裏,安凱方才明白基本是怎麼回事了。
“你接下來的打算呢?”安凱問道。
“當然是繼續潛伏,上峰不是指示我們深度潛伏嗎,我們當然是隻有潛伏了,然後再見機行事,今天夜裏動身,去雙橋鎮。我們家在那還有處宅子,祖上留下來的。我已經問過父親,雖然宅子又老又破,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那個地方,相對還算是安全的。”
“雙橋鎮,是浙江和江蘇兩省交界的那個雙橋鎮嗎?距離可不近啊。”安凱在作戰地圖上看到過雙橋這個地名,所以馬上就想起來了。這是一個位於山區的集鎮,交通、信息都很閉塞,但是還真是比較隱蔽,便於隱藏,隻要把身份偽造好,長期潛伏下來不是沒有可能。就是路程較遠,有一百多裏路,而且有一半路程是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