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
孟弦遲疑了一會兒,沉聲道:“時辰不早了,老爺已在大殿等候了。”
沈長寧“哦”了一聲,提裙邁出廂房。
隻是這一路,走得有些尷尬。沈長寧不時用餘光瞧他,卻發現孟弦也恰好偏頭在看她。
“今天,這天氣還不錯。”沈長寧支支吾吾道。
“嗯,是不錯。”孟弦答道。
眼見著大殿的輪廓映入眼簾,沈長寧停了一停,滿眼神情地看向孟弦道:“你真的希望我嫁給那什麼王爺麼?”
她知道,如果錯過了,她會後悔一輩子,而這種心動的感覺,她已經許多年沒有感受過了。
孟弦的身子顫了一顫,他至今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對沈長寧是出於什麼情感:“他能給你的,我給不了。”
沈長寧沉聲道:“如果你不想我嫁給他,隻需你一句話,我就立馬去找爹爹退了這樁婚事,我……我活了那麼大,頭一回主動跟人表白,我,我以前真的不接受姐弟戀的,可我是真的喜歡……”
“二小姐,老爺要等急了。”孟弦感到自己全身都在顫栗著,可他卻沒有勇氣回過頭來看她一眼。
“孟弦你這個懦夫!”沈長寧說罷,氣鼓鼓地跑開了。
孟弦緊緊攥住腰間的那塊玉玦,他多想告訴她,他不想她沈長寧嫁給別人,可眼下,嫁入王府,成為王妃,是她最好的選擇。
他又算什麼呢?老管家的兒子?還是沈丞相的義子?
可他從未想到的是,這一次的退縮,帶來的卻是之後幾十年的深淵與枷鎖。
“小,小姐……”秋葵小步跟上,臉頰憋得通紅。
沈長寧抬頭望著天空,很是努力地將眼淚全部憋回去。
來到大殿,沈言正與住持相談甚歡,後麵跟著以謝氏為首的侍妾們,各個穿得花裏胡哨,好似爭豔的百花。隻有謝氏一身淡紫,頭飾裝扮樸素而不失華貴,淡雅而不失莊重。
見沈長寧走了過來,沈言道:“怎麼,昨個兒沒睡好?”
沈長寧連忙揉了揉眼眶,道:“沒有沒有,沙子迷了眼睛了。”
沈家世代為官,到了沈言這一代卻人丁不旺,除了發妻成氏的一雙孿生子和謝氏新得的三小姐含笑之外,其餘幾個姨娘的肚子都不爭氣。
這也是沈言想要來祈福的原因之一。
溜達了幾個時辰,沈長寧百無聊賴地離了大殿,喚著秋葵沿著小徑走到湖邊。
“小姐,您可是心情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