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祥於南玉平原的懷楚國,以不可睥睨的軍事實力及固若金湯的邊防守衛讓周邊的部族小國望洋興歎。
而漠北高原上以赫蘭族為首的各部族組成的燕齊國,西南邊陲盛產絲綢布匹的喻夏國,東南沿海善於貿易的東越以及南洋之上零零散散的島國,作為懷楚的附屬國,近年來也在經濟,軍事上逐漸顯露鋒芒。
七日後,丞相府外停下了一隊車馬,門裏立馬跑上來幾個丫鬟仆從,慌慌張張卻有條不紊地搬來落腳凳,恭候丞相一行人回府。
沈長寧撩開轎簾,趕了一天的路,身子骨快要散架了。
車隊為首的孟弦著了一身白衣,低垂的睫毛使煙灰的眼眸越發有神,鼻梁高挺,白皙的臉頰上永遠掛著似有非有的淺笑。他身下的白鬃的盧馬,油黑的毛皮在餘暉下熠熠閃光。
轎裏的美人看著外麵站著的一排丫鬟,皆是用滿懷的愛慕的眼光望向孟弦,心裏滿是不爽。
“秋葵,扶我下車!”
“小姐您可要當心……”還沒等秋葵攙上沈長寧的胳膊,那美人便氣鼓鼓地跳下了高高的車軾。
孟弦遠遠看見她要跳車,心裏猛抽了一下。隨即見她相安無事,便舒了口氣。
隻是還未等孟弦走近,沈長寧便頭也不回地邁著大步往相府門裏走去。
秋葵往邊上瞥了一眼,隻見那天生好皮囊的孟大總管,一臉無奈地愣在轎子邊,隻目不轉睛地盯著沈長寧的背影。
秋葵聳了聳肩,偷笑著趕了上去:“小姐,您等等秋葵呀。”
沈長寧停了一停,沉聲道:“我問你,孟弦在你們這兒,很受歡迎麼?”
“那是自然,孟總管為人溫和有禮,遇到什麼事都能迎刃而解,沈府上下成百口人,事無巨細,都被孟總管管理得井井有條。他身為老爺的義子,更是府裏的總管,卻一點也不輕視我們這些下人。再加上他一副天生的好容貌,真不曉得府裏有多少丫鬟暗送秋波呢……”秋葵越說越盡興,竟沒注意到沈長寧黑下來的臉色。
“那我呢,我是說……在那次大病之前?”
秋葵“噗嗤”笑了一聲:“小姐您還真是不記得了呢,您可是從小就跟在孟總管後頭,若是哪個丫鬟多瞧了他一眼,您就自己慪氣。若是能和孟總管說上一句話,您可是要將那腿給打斷的。”
沈長寧撇了撇嘴。
秋葵繼續道:“您以往,還說過以後要嫁給孟總管呢。”
“我呸,”沈長寧啐了一口,“誰說我要嫁給他了。”
“所以啊,你與往常可真是大不一樣了。”秋葵總結道。
沈長寧點點頭:“所以,你們私下裏都很惱我罷。”
“嗯……不對不對,誰能有膽子惱小姐您呢?”秋葵拚命搖頭道。
長廊盡頭,便顯了“漱玉軒”牌匾,朱紅底色上是龍飛鳳舞三個的鎏金大字。
沈長寧伸了個懶腰:“所以啊,白鷺那丫頭在背地紮小人咒我,也是因為孟弦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