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日還清晰地記得劍刺進肉體的聲音還有那至親背叛而令人窒息的疼痛。那一劍刺穿了自己的胸膛也刺碎了自己的心。劍拔出來時,血濺了一地,和著那落了一地的桃花顯得更加嫵媚和誘人。而那嬌嫩的花蕊鋪蓋了自己的身軀,自此麻木,葬身花海。
宇文嫿閉上了雙眼,生生折斷這不堪回首的記憶。
“小姐可是乏了?”沐霜上前按住宇文嫿的太陽穴輕揉著。
宇文嫿依舊閉目不語。
“小姐,聽說府裏新來了位廚子……”
“不餓。”宇文嫿打斷道。
翠兒癟了癟嘴,“小姐,圃園裏的花開得可豔了,要不翠兒陪你出去走走吧。”
宇文嫿睜眼,忽視翠兒那期待的眼神心想整日待在房裏實在是悶得慌,出去走走也好。
“你別以為你進了侯府就是侯府正兒八經的小姐了,你不過是個克父克母的掃帚星,我要是你呀,我就躲得遠遠的,免得累了別人。一大早碰見掃帚星,真是晦氣。”一約莫十五六歲的女孩譏諷著對麵那柔柔弱弱、年紀相仿的女子。
女子顯然是被激怒了,顫抖著雙唇,雙手用力的捏緊,正努力地克製著自己不發作竟連指甲鑲進肉裏了也渾然不覺。
一旁的丫鬟卻是看不得別人如此欺負自家小姐一臉憤怒地開口:“五小姐,你別太過分了。”
“啪”
“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還敢頂撞五姐姐。”隔壁年歲看起來略小一點的女孩抬手給了那小丫鬟一巴掌指桑罵槐地說著。
“果然圃園的花開得嬌豔。”宇文嫿走過來,站在那顫顫發抖的女子身側,隨手摘了朵粉色的花兒別在女子發間:“不要因別人的話而迷失了自己,花季般的年紀就該像花兒一般精彩的活著,總有一天自己會居高臨下地看著曾經欺負自己的人。”
女子聞言抬首驚愕地望著宇文嫿。
兩個女孩沒想到來人是宇文嫿亦是一臉驚訝:“四姐姐。”
“兩位妹妹可是在做什麼?”宇文嫿含笑。
“四姐姐,我和五姐姐隻是在跟表姐開玩笑。”宇文茵辯解道。
原來,那兩個女孩正是宇文嫿的五妹宇文姝和六妹宇文茵。而那女子卻是宇文煜嫡親妹妹的女兒也就是宇文嫿的表妹尹華裳。
尹華裳因從娘胎裏帶來的病根從小便是藥罐子,所以看起來總是一副柔柔弱弱、我見猶憐的模樣。而她母親生她時差點難產,沒過多久便撒手人寰了,她父親也在半年前去賑災不幸染了瘟疫病逝了。從此她便背上了克父克母,掃帚星的罵名。宇文煜看她孤苦無依且又念她是自己嫡親妹妹唯一的遺孤,不忍她流落在外受人欺侮便把她接到了府裏。
宇文姝回過神來,冷哼:“被軒王休了還有臉活著,我們侯府的臉都被你丟光了。”絲毫不把宇文嫿放在眼裏。
宇文嫿還未出嫁前,宇文姝便仗著自己的生母是侯爺最寵愛的小妾一直都是跟宇文嫿對著幹,每次見麵都是冷嘲熱諷的,倒也沒做多過分之事;如今宇文嫿被休,更是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宇文嫿輕嗤:“妹妹,過了這麼多年個子倒是長了不少,為什麼腦子還是這麼不長進呢。”
“你,你,你這個賤人。”宇文姝詞窮,氣得漲紅了臉,指著宇文嫿一通亂罵。
宇文嫿徑直地越過宇文姝,不想跟一個小丫頭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