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你……登徒子!”裴楊滿臉羞憤,抄起手邊的鎮紙毫不留情地朝死死抱著他的人的後腦砸去。從外抱琴而歸的司琴聽到動靜,趕忙跑過來,看到公子正被一個醉醺醺的女子抱在懷裏嚇得不輕,不知道這人已被公子砸暈,伸手就要打。
“司琴,快幫我把她推開!”聲音已是憤怒至極。
“是、是。”司琴立刻回過神來,幫著公子把那人從公子身上推下來。奈何那人實在抱得太緊,生生費了好大力氣。
司琴看著兩頰潮紅一身酒氣的陌生女子氣得眉毛飛起,公子這樣玉般的人,怎能遭受這樣的輕薄?當下氣得往那人身上狠踹了幾腳,小心地回頭看了看公子,見公子正臉色發青地坐著,顯然嚇得不輕,又重重地往那人身上多踹了兩腳,直踹得被砸暈的人疼得皺起了眉,司琴才稍稍解氣,“哼,長得倒是眉清目秀!”內裏竟是個色胚,呸!
司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女子,仍是氣憤不已。“公子,該如何處置她?”
經過司琴的好一頓懲罰,裴楊才從驚嚇中恢複,隻是臉色依舊不好。方才他剛練完字,正望遠凝思,並沒有注意身邊的人。誰知他剛一回頭,就被眼前這個醉態十足的人死死抱住,掙都掙不開,身體的反應比什麼都快,電光火石間就把她敲暈了。暈是暈了,可依舊掙不開,下巴重重地磕在他的肩上。
扭頭不屑看那登徒子的臉,裴楊冷冷開口吩咐:“你把司書叫來,抬起來丟到外間,方才之事不許聲張,今日到府賀喜的人多,傳出去壞了裴府的名聲。”
一旁的司琴聽完就急了,“公子,怎能輕易放過這個登徒子!”竟敢輕薄公子,活該好好教訓一番才是。
“快去。”聲音裏透著滿滿的不耐。
“是。”看到自家主子發青的臉色,司琴不情願地尋司書去了。等到與司書合力把人丟到外間涼亭時,兩人已是汗意涔涔。
“此事莫要聲張,當心壞了公子的名聲。”司琴丟下這句話後,便又加快腳步往園子裏走。公子剛剛受了驚嚇,身邊沒人可不行,萬一再有哪個不規矩的闖了後院,哼,他司琴可不是吃素的。
這邊,不疑久未看到自家主子正急得滿頭大汗。問了多個府中忙碌的小廝才聽說有個很像主子的人在亭子裏歇著,於是匆匆道謝直奔涼亭而去。
“主子,主子……”不疑看著似乎睡著的主子,試探地叫了兩聲。這亭子也沒什麼遮擋,著涼了可怎麼好。
“唔……”李雲棠睜開眼睛,看到一旁的不疑後,隻覺得後腦一陣疼痛,伸手往後一探,竟鼓起了好大一個包,她這是怎麼了?對了,剛剛她見到青兒了,怎麼轉眼就變成不疑了?
“不疑,君後去哪了?”李雲棠聲音聽起來沒什麼力氣,捂著後腦站起來,這一起來竟覺得全身上下哪兒都疼,腰上、肩上、肚子上都火辣辣的。
不疑被自家主子問得莫名其妙,想是主子酒還沒全醒,伸手扶了主子站起來,才恭敬答道:“隻是裴學士的女兒大婚而已,君後自然是在宮裏了。”
“嗯……”李雲棠揉著腰向外走了兩步才覺出不對來,睜大眼睛看了看周圍陌生又熟悉花園亭閣,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太傅家嗎,她怎麼會在這裏?
當,腳邊發出一陣清響。李雲棠俯身將腳邊似乎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玉佩撿起來,這塊玉,好熟悉。不對!李雲棠將手中的玉佩舉到眼前,昏黃的燈光下,玉中巧妙雕刻的兩個字依稀可辨:逸青。她清楚地記得,這塊玉在和裴楊的一次爭執之中被她一怒之下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