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有不甘,但現在我們應該盡快的離開這裏,踏上石橋,橋下就是無數的白骨,手裏的探照燈更是把那些白骨打得更加猙獰,一個個骷髏黑洞洞的眼眶盯得我全身發麻。
我趕緊的關了探照燈慢慢的在橋上往前挪。
這橋麵比石階寬了不少,可兩邊都是空虛,再加上那些白骨,走在這裏比在石階上感覺更辛苦一些,還有那陣陣從橋下吹上來的陰風,我清鼻涕又流出來了。
就在這一瞬間,我的後腦一下就麻了起來,前麵的二師兄突然就停住了,轉過身來,一股令人暈厥的腥風從身後吹來,緊接著我聽到了一聲低沉的吼叫。
這是隻有野獸才能發出的吼叫,如獅吼虎嘯卻又充斥著一種怪異的味道,吼聲在山穀裏回蕩,撕裂著我們脆弱的外衣。
我們全都驚呆了,回過頭看著身後那片深邃的黑暗。
我顫抖著又打亮手裏的探照燈射了過去。
眼前的黑暗裏慢慢凸現出兩個妖異的光芒,那是兩個如茶杯般大的瞳孔。在探照燈的照射下,白色的虹膜反射出水銀一般的白光。
這光有一種攝人魂魄的能力,我們像被施了定身咒那樣一動不動,眼看著那妖異的雙眼越來越清晰。
一張17寸彩電屏幕那樣大的臉就出現視線裏。
這張臉很明顯的帶有人類的特點,兩個眼睛,眉毛,隻是那鼻子卻像加菲貓的鼻孔那樣沒有鼻梁,隻露出兩個大洞。
我甚至沒來得及去看它的嘴長什麼樣,就已經開始渾身打著哆嗦,現在要說一句話,要移動一絲一毫都分外的艱難。
震撼,這已經超出了我們對事物的看法,這遠遠比上個月巫山所看到的更令人無法置信,因為這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更加真實的東西。
即使在地府遇到諦聽,我也沒有這麼害怕過。
好在這種感覺突然一瞬間就消失了。
那“東西”看了一眼白雪,就突然不動了,那些窒息的壓迫感恐懼感震撼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的意識也在這一瞬間得以恢複,我顫抖著說,“別,,,別,,,別怕,,,有,,有二,,,二師兄在”
說完我轉頭去看身後的二師兄,二師兄不見了。
我探照燈連忙照過去,遠處,二師兄正背著他的背簍,右手揮舞著法杖一路小跑,跑得越來越遠。
枉我這麼信任你,你卻逃跑了,我一下氣往上衝,大吼了一聲“二師兄”
那邊二師兄一邊跑一邊叫著,“這東西我對付不了,我可不是孫猴子”
當然了,你是二師兄。我發一聲喊,楞著的大家立即哆嗦著跟著二師兄向後逃去。
我跑了兩步,回頭一看,糟了,白雪被嚇得不敢動,還呆立在橋邊瑟瑟發抖。
所有人都在跑,萊西呢,危及關頭,我四處望去,萊西沒跑,他掏出手槍靜靜的看著那頭巨獸。
我想大叫一聲“白雪”,又怕白雪一驚嚇跌下橋去,隻得小心的錯過其他人慢慢往白雪靠攏,我要靠過去突然拉住白雪就跑,隻希望萊西能盡量拖住巨獸了。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一團巨大的影子遮住了眼前所有的視線。
腳下的石橋一陣晃動,我重心不穩,一下趴到地上,手裏的探照燈從橋邊掉了下去。
一陣光線的滾動後,探照燈摔到骨山上,燈頭向上,
那巨獸已經躍過白雪頭頂落在了我和白雪之間。探照燈的強光從下往上打在我身前的巨獸上看起來格外恐怖。
我的媽啊,我膽是不是被嚇破了。
在頭燈和探照燈的交輝下,我第一次看清了巨獸的全貌,這是一個長著類似人臉虎身的白毛怪獸,後麵還拖著好幾根長長的尾巴。
它正瞪著那茶杯大的眼睛盯著我,鼻孔呼呼的喘著粗氣,一張大嘴微微張開,露出裏麵縱橫交錯無數的犬牙。我的媽媽,這次要死無全屍了。
就在這零點零一秒,也就一瞬間的時間,我突然腦子裏做出了一個選擇,我是一個猶豫的人,這是我人生中做出的最快的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