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酒 上(2 / 2)

梁以平早已等在內室,看見琅玕走了進來,不由眼前一亮,她比月前在西麓時麵貌天差地別。雖然還是瘦的鋃鐺,但是病容已消。他心裏不由欣慰。

“梁將軍久等了。”琅玕輯首衝梁以平拱了拱。

“先生哪裏話,我也才來不久。先生想吃些什麼?這裏我也是前兩日一次來,今日是第二回。實在也不不摸門路。”

琅玕笑道,“撿貴的上兩樣吧。我想以梁將軍現在的地位,是請的起的。”

弑龍一僵,梁以平已經起身吩咐上菜。

菜式上來,果然都是龍肝鳳膽的精貴菜式,做法考究,色、香、味兼而有之,琅玕隻嚐了嚐,又說道,“無趣,不如讓樓下,彈弄琴箏,來些調子助助興。”

弑龍聽言又是一僵,梁以平卻又起身去吩咐。少時,果然樓下響了起了悠悠琴音。

一曲彈罷,琅玕輕輕拍手,“好曲好調。“說著,輕浮的再看向梁以平,“梁將軍若有散碎銀子,不如替郎幹賞賞他們。”

弑龍尷尬的臉已經全紅,站在琅玕身邊恨不得有道地縫讓她鑽進去。梁以平還是沒有任何推諉,打開樓窗,順手便向下將整袋銀子扔了下去。樓下瞬時想起一片喝彩,“謝客人打賞”的話語此起彼伏。

琅玕聽著樓下的謝賞之音,毫不掩飾的露出得意。端著杯盞抿了一口,尤似不足的歎道,“既然是喝花酒,怎麼沒有美女作陪?梁將軍,不如讓她們上兩個絕色,陪咱們可好?”

這次弑龍是再也坐不住了,跳起來道,“公子...”

琅玕不理她,仍舊不錯眼的看著梁以平。梁以平壓了口氣,這一次卻沒有迎合,隻坐著不動。

琅玕似是終於得到想要的結果,戲謔的看著梁以平,朗聲大笑。

梁以平不由氣惱,“請適可而止,別的我都可依著你。可...可...”他本就不善顏色,這種話說的更是結巴。

“可一個女子,要什麼女子作陪是吧!”琅玕接過他的話,笑的更是歡快。“梁將軍,果然已經知道我是誰了?”說著,目光瞟向擒虎。

擒虎也被琅玕剛剛的做派唬了一跳,聽她這樣說,更是冤枉道,“我...我什麼都沒說。”

“不是他說的。”梁以平出言,“我第一眼見到擒虎,就認出了他。雖然那時他還小,可我每次去軒轅將軍府上,都見到他在認真的操練。我那時已經覺得他是個人才,有時也會陪他一起練練,那時他便喊我一聲大哥了。”

擒虎聽言將頭低了下去,他心性耿直,這種動作,自然梁以平說的都是真的。弑龍也撐大雙目,估計那時她更小。

梁以平接道,“後來,我有軍令離開京城,再回來,擒虎已經不在軒轅府上。倒沒想到,會時隔十幾年再次見到他。真是機緣。”

“這倒是我疏忽了,沒想到你們是認識的。可梁將軍沒想過,擒虎已經另投他人嗎?”琅玕語氣淡淡。

梁以平衝口道,“那不可能。我那時見到的擒虎心裏眼裏隻有軒轅將軍和夫人,似他這種性格,三歲看老,他便是死了,也是軒轅家的人。”

擒虎聽到梁以平這樣不解思索的評論,眼圈不由紅了。這是士為知己者死的情緒。就連弑龍在聽到夫人二字時,眼中也一片潮紅。

“我那時年輕,軒轅夫人身懷六甲,我以為我出去回來還能趕上恭賀將軍添丁。誰知卻一去經年,聽到的是一屍兩命的慘劇。”說著,梁以平情緒起伏,再也壓不住,仰頭灌了一杯酒。

琅玕還是淡淡,“既然是個已死之人,你如何會懷疑此刻還在人世。”

此言剛落,稍稍平複的梁以平情緒再次被吊起,“你以為軒轅將軍好過嗎?傳聞夫人生產之日,天降異象,妖龍穿雲,軒轅將軍揮劍斬龍首,便到今日京城裏還是有人會記得這件壯舉。可我不信。果然有一次軒轅將軍酒醉囈語,留著眼淚,不住的說著女兒...。你知不知道,他是個刀架在脖子上眼都不會眨一下的英雄,英雄落淚,那是要傷心到何種地步的事情?這次我見到擒虎,再看到他兄妹倆對你的維護,便是個傻子,也猜到你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