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洛特更加瘋狂的舞動長鞭,血光繚繞,黑色的邪氣漸漸於他身後彙聚,浮現出一個十米高的黑色巨影,巨影麵容模糊,卻夾雜著撕裂一切的鋒銳氣息。
隻見那個巨影手中長刀直指前方,腥紅的光芒,從蘭斯洛特的眸中溢出,在無盡的黑暗內飄蕩灑落,如妖冶的罌粟飄舞。
“神降術!”諾沉靜的容顏瞬間染上了驚恐,“你在做什麼!”
他雙手迅速結印,蓬勃的光明氣息與他相抗,細密的冷汗自他的額角流下。
三十六枚三寸長的銀針飛旋,帶起一連串尖利的呼嘯聲,濃鬱的寒氣自他腳下彌散開來。
屋內瞬間覆蓋了一層霜雪,在這充滿殺意與血腥的地獄裏,卻有著濃鬱令人難以忘懷的異香,交彙成一篇瑰麗的雪與玫瑰的終章。
“破魔針!”黑影在他話落後,長刀劈斜,生生地向前踏了一步,漆黑的刀焰橫在他的脖頸。蘭斯洛特旋轉了起來,將那三十六枚力道大的刺穿骨頭的神針給甩了出去,然後捂著左臂墜落地麵。
諾閉上了雙眼靜靜的等著,蘭斯洛特目光凶狠,瞪著那黑暗中那嫡仙一般美麗的少年,等待著刀刃一點點隔開他的脖頸,看著鮮血噴湧。
一襲淡青色的人影輕輕拽住諾的你衣角,修長的手指夾住漆黑的刀刃,輕易的折斷了堪比禁術的神降術,黑暗如潮水般緩緩退去。
溫暖的天光輕柔的落在他的麵容上,寒冰也悄悄的退了回去。
諾嗅到了一股柔和溫暖的蓮香,而此時,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黑發墨瞳的東方美男子。
男子柔順的發用木簪束起,廣袖長衫,衣袂飄飛,好似蓮一樣的美男子微微皺眉,但依舊好看的不似凡人。
“多謝閣下相助,”諾緩過勁後,依舊文雅得體地向男子問候道,行雲流水的朝他施了一禮。
“小家夥不用謝,”美男子淡淡的掃了他們兩眼,輕輕的聲音溫潤如流水,“我叫席光年,記住,還有那個小子,你可傷得不輕呐。”
“多管閑事,”蘭斯洛特的心情沒由來的及為惡劣。
“我也不想管你的閑事,少年,你叫什麼?從哪兒來?”席光年絲毫沒有為他的無禮感到心煩,反而馬就忽視了他的存在,溫雅的麵龐上噙著一抹淡笑,朝諾問道。
“諾·博納文圖拉·純鈞,純鈞是母妃為我取的字。”
“純鈞,尊貴無雙之劍,歐冶子造,是一個好名字。”席光年拉著他坐下,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蓮青色廣袖長衫,倒了一杯上好的西湖龍井慢慢品嚐。
“哦?你是西方王室?怎麼你小小年紀,精通墨家玄術?”
“我的母妃是墨家的嫡長女,赤霄。”
“原來是那個小家夥兒呀,”席光年撐著頭思考了一會兒,伸手朝虛空一抓,一把古樸散發著濃重戾氣的唐刀出現在他手上,刀身流水般細長,泛著幽幽的月光藍,沒有花俏的銘文,隻刻兩個鎏金小篆“月陰”。
“這把唐刀名為月陰,隻有墨家的嫡長子可持,這是你的,拿去,”席光年一把將刀斜插在地上,微微轉身便要離去。
“等等,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誰?”諾追問道。
“是真的,我叫席光年,你母妃與我是舊識,除此之外,我隻是一個平常人。再見了,少年……”那個如蓮一般清雅的男子朝他微微頷首,陽光落在他都眉間,鋪上了一層不深不淺的金粉,襯得他的笑容更加淡雅,輕風掠起他的衣袖,將那千萬重的青蓮暗紋堆砌得更加栩栩如生,他悄無聲息的就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