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樽名聲在外,而且有卓二爺這道護身符,雖然現在上上下下都在掃黃打非,但至樽的生意卻反倒蒸蒸日上,客人們是絕對不會擔心被抓什麼的。
炮房深處,是彪哥的辦公室。
彪哥正倒躺在沙發裏,閉目養神,右手很有節奏感的拍著直皮沙發扶手,這是彪哥兩年前見卓二爺的時候學來的,卓二爺的正臉沒見著,這派頭卻學了個十足。
大中午的宣霪,讓彪哥有些累,現在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太服從於意誌,這他媽的還不到一小時,就敗下陣來了。
不過,說實話,從新京挖過來的兩個年輕技師,那手藝實在是沒話說,彪哥久經沙場的老將,在兩個長得雛似的技師麵前敗北,這在以往是不可想象的。能夠讓彪哥為之繳槍,就能夠讓整個玉昆市的男人們繳槍,這是至樽極品技師們的口號,每個新進入至樽的技師,首先就得在彪哥麵前麵試,通過了彪哥的麵試,才能夠正式上崗。
敗給了至樽的技師,彪哥並不覺得喪氣,真正讓彪哥頭痛的是誌武哥傳過來的話。
前些天,飛哥一直跟彪哥說轉行的事情,要他盡可能多弄些其他的產業,據說這是根據目前玉昆市的政治格局做出的判斷,彪哥就有些不服氣,屁個政治格局,每一任的市委書記上任,還都要來那麼幾把火麼,諸如打黃掃非什麼的,不過一陣風而已,聽說新來的市委書記連常委會都控製不了,會來跟他一個開“妓院”的為難。
彪哥時常將自己的身份放的很低很賤,這是他近年來在玉昆市風生水起的重要原因。
但卓誌武卻不聽他的意見,嚴令他必須盡快的拿到狀元村沙場,這讓彪哥又十分的不解,今年年頭上,新任市委書記上任,不是說要綠色發展麼,沙場的生意遠不如以前了,為什麼偏又要在現在拿下來。
彪哥對於卓老大的所謂政治眼光有些實在看不上眼了。
狀元村許華強的那個破沙場,即使是當年房地產業最火的時候,彪哥也沒將他放在眼裏,更別說是現在這種形勢,白送,恐怕自己也沒那個閑心去管,可是卓老大口氣強硬,彪哥現在還不敢跟卓老大挺腰子,卓二爺還沒死呢,彪哥可不想死在卓二爺的前頭。
彪哥明裏答應,暗地裏出工不出力,隻叫了手底下一個小混子去接收狀元村沙場,在他的心裏,接收這麼個破沙場,就跟翻個手掌差不了多少。
可沒想到,這次接收居然失敗了,敗在一個神秘人物手裏。
強仔(鏈子哥)說話有時候不過腦子,吹牛扯大皮是難免的,可這次吹的他娘的實在有些沒邊,說什麼這個神秘人物渾身散發著一種極為奇怪的氣息,讓他忍不住雙腿發軟。
操,他娘的武俠小說看多了麼,自己當年見卓二爺,雙腿也沒打過顫呢!
而且這個神秘人物,還他娘的是自己的仇人,居然逼著強仔來自己的大本營裏找碴,想演一出獨闖龍潭的戲碼,彪哥嘴角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這年頭,不怕的傻逼,的確是越來越多了。
正想著,突然一股危險的氣息逼近,彪哥在江湖上混了多年還沒掛,狗一樣的嗅覺是一大法寶,這股危險的氣息來的好快很清晰。
突然一睜眼,但看到兩道刀子似的目光,在距離自己麵部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盯著他。
“啊”彪哥尖叫了一聲,直接從沙發上翻了過去,這危險來的有些太過於突然,彪哥居然沒有絲毫的感覺,對方就已經輕鬆的接近了自己,太詭異了。
“你是誰!”見對方沒有追擊自己,彪哥驚魂稍定,然後發現自己白問了一句,眼前這個人,不正是強仔說的那個散著奇怪氣息的家夥?強仔隻是個不入流的小混子,對這樣的氣息顯然不怎麼熟悉,但彪哥是見過血的人,對眼前這個人身上散發的東西非常的敏感。
殺氣,真正的殺氣,隻有見過血,殺過人而且還不隻殺過一個人的人身上,才會有這種殺氣,彌漫在空氣之中,不必做任何的動作,就能夠讓你感覺到強大的壓迫感。
“彪哥,好久不見,混的不錯啊!”劉光明似笑非笑的盯著彪哥。
“我們,認識?”彪哥有些迷糊,這種身上有殺氣的家夥,一般都不怎麼好惹,彪哥闖蕩江湖,安全第一,雖然惹下了無數的仇家,但基本上都是欺軟怕硬,是絕對不可能惹上這種硬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