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兩年在哪裏發財!”彪哥給了錢,似乎距離一下子拉近了不少,有意無意的打訕著,眼神時不時向外瞟一下。
“發個屁,整天不是找仗,就是殺人,能活著就不錯了”劉光明隨口吞吐著煙團,差點沒給彪哥眼裏熏出點濕潤。
彪哥並不覺得意外,僅劉光明這一臉的凶神樣子,幹的肯定不是什麼好營生,不過,看上去混的也不怎麼樣,迷彩背心已經有些地方發毛,雖然漿洗的幹淨,但也能夠一眼看出他的窘樣,於是低聲道:“緬甸!”
劉光明眼神一亮,彪哥急忙訕笑了一下,向後退開兩步,因為隱約已經聽到外邊有腳步聲了。
劉光明依舊沒動,毫無表情的吞雲吐霧。
“彪哥,車裏連個毛都沒有,強仔他娘的耍我們呢!”一個矮黑漢子直接推門進來,臉上的刀疤分外的明顯。身後更有七八個人擁了進來。
彪哥在推門的一瞬間,狐狸般的後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劉光明的左手,操他娘的一個生瓜蛋子,白高看他了,這麼危險的時候,居然用右手夾煙,左手摸手邊的槍,找死麼。
刀疤臉是彪哥的心腹,跟著彪哥闖了多年,老大扭一個屁股,他立即清楚會放什麼類型的屁,見彪哥有表情,早已經明白了,一個箭步跨了進來,非常鐵血的擋在了彪哥的前邊:“大哥,這哪來的犢子玩意兒!”
彪哥膽氣立足:“操,管他誰,給我剁了他,敢他娘的敲詐老子!”
刀疤臉立即舉起了棒球棍,向劉光明兜頭砸去,敢敲詐彪哥,除了弄死他,刀疤臉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法。
劉光明就坐在沙發上,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突然一腳從桌子邊上踢了出來,正踢在刀疤臉的腕骨上,棒球棍立即回彈,正中彪哥的腦門。
彪哥臉一黑,直接向前裁倒。
劉光明整個人暴跳而起,一把抓起了刀疤臉,平平的舉過了胸前,向是人肉炸彈一樣,橫舉著向外撞去。
十幾個馬仔圍著劉光明,卻被他手裏的人肉炸彈逼的不斷後退,讓劉光明很輕鬆的衝出了房間,向一樓奔去。
彪哥已經清醒過來,看著劉光明的背影,叫道:“兄弟們,給我上,砍了這個王八蛋!”
十幾個人嗷嗷叫著,殺了出去。
劉光明衝到了一樓,一幫人在後邊亂叫著追了下來,一樓更有七八個人,聽到了上麵的動靜,立即圍了上來,兩頭近二十號人,將劉光明堵到了中間。
刀疤臉人後邊大叫道:“金姐,音量調大些!”
黑社會總是在黑夜裏砍人,大白天砍人還是要收斂一些的,雖然是在自己家裏,但路邊過往的車輛人流,聽到了總歸不好。
很快,震天的音樂直震得整個一樓有些發顫,他娘的,居然是交響樂《卡門序曲》,劉光明差點要忍不住去仔細瞅瞅,這個所謂的金姐長什麼樣了,媽媽桑居然有這麼高雅的喜好。
兩頭的馬仔們迅速的圍了過來。
劉光明卻也甩開了膀子,踩著樂序的節奏,飛踹、側踢、重拳,像極了英武瀟灑、威武雄裝的鬥牛士英雄,揍得一幫馬仔抱頭亂竄。
乒乓的玻璃碎裂的聲音、金姐的尖叫聲、馬仔們的慘叫聲,和著《卡門序曲》激昂的調子,金至樽的大廳在一瞬間變成了維也納的金色大廳,劉光明像是喬治附身,天才的音樂家左手一根航空器材的甩棍,右手一根大號的棒球棍,腳下踩著交響樂的節奏,手裏不斷的揮舞著,專照著一幫馬仔的肘關節、膝關節狠揍,清脆的骨裂聲隻有馬仔們自己才能夠聽得到。
彪哥提著自己的仿六四,跟了下來,看著劉光明神一樣的影子,腦子裏清醒了些,大聲道:“兄弟們,給我閃開!”
說著,抬起了六四式。
劉光明突然一個閃身,甩棍脫手而出,靈巧而又不失力道的打在了彪哥的手腕上,六四式應聲而起,不知道怎麼的就已經到了劉光明手上,然後彪哥的便覺得腦門一涼。
黑洞洞的槍口指在了額頭頂上,劉光明笑笑:“怎麼著,彪哥,這臉翻在太快了吧!”
劉光明的笑讓彪哥心裏發毛,槍這玩藝兒可不是好惹的,自己拿著把六四式,也就是唬唬人而已,夜深人靜的時候,把玩兩下,過過小馬哥的癮,但眼前的這個殺神可不一樣,從身上流露出的殺氣,清楚的告訴彪哥,如果槍響了的話,那絕對不是走火。
“哥哥,有話好好說,別,別衝動啊,衝動是魔鬼!”彪哥好膽氣,居然還能夠拽文。
劉光明笑著,隨手拉一把椅子,大剌剌坐了下來:“剛才那段音樂不錯,很帶勁兒,繼續,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