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過去了,現在不敢說了。”
“按規定,你是不能進加強複習班的,因為學校追求升學率,低於450分是不收的,而你呢,又沒有去年的高考分數條。希望你能珍惜這個機會。”趙老師認真地說。
“哦哦哦,謝謝,謝謝您,我不會叫您失望的!”他也自信地說。
趙老師把他領到教室的最後一排,指著中間唯一一個空位,道:“張揚,你就坐這吧。這麼晚來,有位置坐就不錯了。”他不情願地點點頭,趙老師稍稍停頓一會,又道:“住宿問題,隻能你自己解決了。”他跟趙老師約定先回去準備一下,兩天後來正式上課。別了趙老師,張揚又去找同在二中讀高二的一個遠房堂舅張成功,請他幫忙解決住宿問題,張成功爽快地答應了,叫張揚跟他住一起,而且睡一張床,房租早就交過了,張揚去也就免了。一切安排妥當,張揚去找到謝娟一同回了外公家。大舅倒是不客氣,直接去了表舅家,跟表舅喝上了,直至天黑才醉洶洶地摸回來。
2月27日上午,張揚和謝娟起了個大早,簡單的梳洗之後,張揚騎著摩托把謝娟送到劉集公路邊等車。他倆都知道這將是一次短暫而又漫長的分別,沒從說話,倆人淚水早已奪眶而出。他倆都苦笑著,用手指一次又一次地抹著對方的淚水,甚至不願意用手帕,更不願意用麵巾紙,因為隻有用手指才會是一種永恒的溫存,它可以通過肌膚滲入骨髓,又可以通過手指傳遍全身每一個毛細血管和末端神經。她終於“嗚嗚”地哭出聲了:“中山裝,你給我記住了。你這次隻有一個任務就是學習、高考。你要是敢再招惹個狐狸精,我非把你剁了不可,還有,還有,還要把你那個給剪了。你還要給我記住,你個中山裝,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她邊說邊用拳頭砸著他的胸。他一個勁地點頭,“嗯嗯嗯”,抽泣地答應著,憋了半天,終於想起一個問題:“我要想你了怎麼辦?”
“寫信呀!”她像孩子一樣嘟著嘴。
“關鍵是往哪寄?往你家寄吧!嘿嘿”他逗著她。
“找死呀!萬一嗯不在家,你想呀,信還能到嗯手裏嘛!真是個笨豬。”她用食指在他鼻尖上使勁地戳了一下,立刻又雙手攏著他的鼻子,向裏麵“咐咐咐”地吹氣,道:“對不起,對不起,老公弄疼沒!”
“不疼,疼也沒事,長記性。”他托住她臉,把她的嘴擠揪起來,道:“來,對火。”說著,他的唇對著她的唇輕觸了一下,又使勁地把她上下嘴唇吞吸到嘴裏。“嗯嗯恩”她隻能從鼻子裏發出這樣的聲音,一把推開他,“呼呼”喘著粗氣,齜牙咧嘴地小聲說:“你個臭流氓,想憋死啊。別人看到了——”
“我舍不得你走,想把你吃下去。”他撅嘴翻眼地看著她。
“老公,乖——忍忍,過段時間,我來看你。回去我先給你寫信,給你個回信地址。”她撫摸著他的額頭,眼裏再次噙著淚水。
車來了,她突然從包裏取出一大遝信,苦笑著遞到張揚手裏,道:“老公,這是劉忠厚從去年九月份到現在給我寫的十九封信,一封我也沒拆開過。”張揚不屑地堅持說不要也不看,又被她推了回來。她不情願地踏進車門,淚水滴在車門的台階上綻放成幾朵梅花,他的淚水霎那間又一次噴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