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對趙計劃勾勾手,他把耳朵湊過來,張揚又道:“你去跟我們右邊牆角那兩個女生商量一下,叫她倆中的一個跟我倆其中一個對調就可以了。”
“這麼還不一樣嘛,不還都是最後邊嘛。”他把頭趔了回去,盯著張揚不解地說。
“那不一樣,男女有別,如果你身邊隔著一個女的,他們過來玩就不好意思再招你拉你。”
“咦——,有道理哈,我怎麼就沒想起來呢。”趙計劃不停地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那,一會兒,你跟她們商量一下。”
“你去商量,我才來,跟她們不熟悉。而且我感覺坐外麵的那個特別煩我。有一次我無意中發現她用很不屑的眼神看著我。”張揚小聲地跟他嘀咕著。
“你說哪個?”他眼往右邊瞟著,又道:“裏麵那個叫李玉玲,外麵那個叫張俠。反正,我感覺她們倆都煩你。”說完,他一縮頭,捂著嘴“撲哧”一聲地笑了出來。
“你說,我也沒得罪她們,她們為什麼煩我呀?”張揚不解的笑道。
“可能是你的穿著太時尚了吧。你看你這活麵牛仔鴨絨大衣,從來就沒扣過,特別是拿掉內膽,當牛仔風衣穿的時候,加上下麵的牛仔褲和高幫軍警靴,走起路來“哐哐”的,可拉風了。每次你都是目中無人地側著身子,墊著步小跑進教室的,一看就像個小痞子,哪像學生樣呀!咱們這裏多數是農村來的,哪見過這樣打扮的。還有你那兩件花夾克,一看就是活流氓,嘿嘿。況且你長得本身就不像什麼好人呢!”他狡詐地笑著張揚,不時地捏捏拽拽他的牛仔風衣。
“我也是農村的。”張揚驚訝地說,又竊笑謝娟給他買了這幾套行頭,從老土的“中山裝”一個極端走向時尚前衛的另一個極端——也許她認為他這樣穿著才算酷,才能跟她協調搭配,卻使他被意外歸入了另類。
“你這孩子就沒一句真話,幹嘛非騙我說你是農村的呢?”趙計劃不停地用手指點著張揚的頭,又道:“不會是為了考大學把戶口遷到農村來吧。”
“我腦殘呀,城裏人考大學可以低幾十分呢,我腦子有病呀!”說完,張揚忍不住地笑了出來,趙計劃點著頭也跟著笑起來。張揚又道:“說正事,找個機會你跟她們商量一下。”
“哎哎,這個我做不來。”趙計劃趕忙擺擺手。看來這事隻能暫時擱置了,張揚是萬萬不能說的,因為他明知道那個叫張俠的煩他。
學習就這樣一天一天地重複著。每周張揚給謝娟寫信彙報一次學習情況,不放過一丁點的新鮮事物,信也不能寄到她單位,因為她那些小姐妹們跟她關係太好,會不客氣地拆開窺私,然後再戲弄她一番。所以每次他都按照她給的地址,把信寄給她堂嫂轉交,信中思念纏綿之情自不用說。當她獲知他得了個二等獎學金和“數學王子”頭銜,就迫不及待地要來看他,要分享他的快樂,她覺得他倆的付出總算看到了點希望,她甚至覺得來了一定臉上很有光,她為她的男人感到驕傲,一個“數學王子”的光環足以叫她這個做女朋友的——不——做未婚妻的光彩照人。她真真假假地說,來主要是斷他的後路,叫他不能去招惹騷狐狸精,也叫騷狐狸精知難而退。以他對她醋勁濃度的了解,斷他的後路應該是她主要目的。那天謝梅走了之後,她就一直從中午嘮嘮叨叨到大半夜,那話酸得呦,簡直就沒法聽。什麼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什麼你看她妹那樣,跟他說話還用普通話嗲;還有什麼虧她來送東西,也是沒安好心;什麼姐夫跟小姨子常有的事。她連自己妹妹的醋都吃,更不放心他一人在這裏了,在她看來應該是有必要實施有限監督。
“數學王子”這個光環使張揚成了周圍同學的數學輔導員,他們拿過來的難題到他手裏都會迎刃而解,而且他會告訴他們基本方法和最簡便的方法。他的一個數學考試理論也基本得到大家認可,那就是如果給大家充足的時間去做同一張試卷的話,成績不會差別很大,考試就是要在規定的時間內,隻有用最簡便的方法解決前麵的選擇題和填空題,才能有充足的時間去解決後麵的難題。他跟同桌趙計劃打賭,說可以不用計算,僅靠觀察法,在二十五個選擇題中,用三分鍾做對五至八道題,而且屢試不爽,倒是贏他好幾包煙跟大家一起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