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集(二)(1 / 2)

“沒啥,我買誰的不是買呀!這個迷終於解開了。見不到你們賣菜了,我做過多種猜想,覺得最可能的就是你又複習考大學去了。今天真的驗證了。”轉臉又對謝娟道:“這個妹妹,高興不?當時一看就知道你們不是賣菜的。”

謝娟趕忙向她微笑點頭,也道了聲謝。別了這位大姐,本想再去看看李姨一家,但已近傍晚,隻好回家改日再作打算。

第三天,本想去看望李姨,但天剛亮謝娟就跑進他的房間,說她媽要帶他倆去她小姨家,他聽了之後遲疑了一會,因為他打內心是不屑這樣不清不楚的關係的,況且小姨等於做了人家小老婆,別人見他們去她家,自然認為他們也不夠自重,但他又怕掃了她們的興,還是不情願地跟著一同去了。

小姨帶著女兒還是租住在北郊的一農戶家,而且一住就是十二年。小姨見他們來了,客氣地招呼著進屋坐。正好遇到了小姨孩子的爸爸也在。謝母給張揚介紹道:“這位,你喊趙叔叔。”因為謝娟早先給張揚說過他,一直叫他老趙,張揚一聽便明白了,趕忙向他點了點頭,道:“趙叔叔好。”老趙約五十來歲,起碼要比小姨大十五歲,高大魁梧,略顯得有些臃腫,黝黑的臉上多了幾分橫肉,兩顴骨皮下仿佛公平對稱地各埋了半個雞蛋,寬厚的嘴唇說話時,顧不上掩蓋被煙熏黑的牙齒。老趙從夾克襖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也不問張揚會不會抽煙,就撂給他一支,張揚接住煙之後找了火柴,給他點了火,也給自己的點上。謝娟瞪了張揚一眼,拉著他就往外走,邊走邊說:“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誰叫你學抽煙的。”

“學抽煙也要彙報呀?”張揚笑嘻嘻地擺酷吸了一口,不停地踮著腳,斜著眼對她搖頭晃腦。她上來朝他屁股就是一腳:“我叫你耍酷,說,啥時候學的?”

“嘿嘿,記得咱給李姨搬家不!那天老曹給了兩包,後來就慢慢叼會了。”

“你真是‘跟好人學好人,跟著巫婆跳大神’。”她似怒又笑,抬腿又收,道:“不學好,踢死你。”然後趴在他耳朵上說:“我看老趙就煩,不想叫你搭理她,才找借口叫你出來的。——其實你抽煙還很酷呢!嘿嘿!”然後她拉著他出去溜了一會,估計該吃飯了才回來。

小姨租住的是兩小間房子,裏間是臥室,放著一張床和一個大衣櫃。外間是廚房兼餐廳功能,除窗戶旁一套灶具和菜櫥之外,就是房間中間放置的那張約八十公分見方的矮餐桌和幾個小板凳。

小姨做了一桌子菜,不停地央著他們吃。雖不是正式酒席,但規矩還是很嚴格的,也許是因為他們之間很少見麵,又加上張揚第一次上門。酒過三巡,先是老趙給謝母敬了酒,之後張揚又端起杯子拉著謝娟要給老趙敬酒道:“老叔叔,我們敬你。”結果老趙說他說錯話該罰酒,他莫名其妙地問道:“不知錯在哪裏?”老趙說不該叫叔叔。一聽這話他立刻明白了,老趙是想叫張揚喊他小姨父,張揚便有意裝糊塗,指著謝母對他說:“哦,該罰該罰,你比我媽還大,應該叫大伯。來,趙大伯,我倆晚輩敬你。”老趙立刻沉著臉道:“又錯了,該罰兩次,先自己喝四個。”

“我怎麼又錯了呢?”張揚繼續假裝不解,撓著頭問他,又偷偷對謝娟做了個鬼臉,她憋住笑微微點了一下頭。

“該叫小姨父。還大學生呢!這點禮數都不懂嗎?”老趙用長輩的口氣訓斥著他,他聽了之後壓著火回敬:“大學生怎麼了!我覺得我今天沒什麼不對的,更沒失禮的地方。”

“還沒失禮?你沒失到天上去,你喊她什麼?”老趙拍著桌子,指著小姨。

“我叫她小姨呀!”他微笑地對老趙說。

“叫她小姨,不該叫我小姨父嗎!”老趙歪著頭指著他斥責道。

“哦,趙大伯,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可以叫她小姨,但不能叫你小姨父。我是不是大學生都知道,你跟小姨沒結婚,我怎麼能喊你小姨父。”張揚裝作心平氣和地對他說,又看了謝母一眼。老趙聽了他這番話,氣不打一處來,正要發火。謝母抓著筷子往桌子上“啪”地一拍,大聲道:“要不茄(吃),都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