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是樊星開的賓館,這麼一下子成他張揚的了?莫非他和樊星早就從潛意識裏認為是夫妻店?王守仁一聽糊塗了,遂惱火地說:“你張揚厲害我承認,但請你搞清楚我跟樊星還沒離婚呢,你欺負人沒這樣欺負的,我告訴你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別把我逼急了!”張揚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也不正眼瞧他道:“你真有臉說,那我問你,我妹妹……”張揚剛說出“妹妹”兩個字,王守仁就不耐煩地打斷他說:“去去去,別一口一個你妹妹,你妹妹的,妹妹隻不過是你們的一個幌子……”
“我希望你,嘴放幹淨點,別滿嘴噴糞,再胡咧咧,老子對你不客氣。”張揚指著他鼻子怒斥道。王守仁一看張揚翻臉,況且自己也沒抓到過什麼真正的把柄,遂底氣不足地說:“你說我該怎麼說?”
“那問你,我妹妹——哦,就說樊星,跟你在一起這麼多年,你給他多少財產?”
“一套房子,還有現金。”王守仁手指自己家的方向。張揚揪著嘴忍不住地冷笑了起來:“那套房子是誰的名字呢?你又給樊星多少存款呢?”
“這個,這個……”王守仁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那麼我來告訴你,你和樊星住的那套房子,是你大兒子的名字,你大兒子現在在上大學。現金你給的隻是生活費,別說樊星給你生個女兒,就是做你家的保姆,你也得供吃供住,還給工錢吧!”
王守仁被說得頭上直冒汗,但又不甘心被張揚的話拿住,便又一翻臉道:“看來你對我家摸得很清楚呀,這麼長時間我不在家,你方……”這個“便”字還沒說出口,張揚就竄出了吧台,拉開要毆打王守仁的架勢吼道:“你要是不會說人話,就給我滾遠點。”
“怎麼,你想打人嗎?憑什麼叫我滾,要滾也是你滾,這是我家開的賓館。”王守仁張牙舞爪地嚷著。張揚一把抓住王守仁的一個食指反撇著說:“那我告訴你為什麼叫你滾,這個賓館是我和樊星合夥開的,——請問,她自己能投資起來嗎?你一撒手跑廣州去了,問過她們娘倆的事嗎?她一個人領個孩子,要生活吧,拿著過去她當售票員的時候積攢下來的工資,和我合夥開起了這個賓館,要知道,就因為她跟了你遭到所有人的反對,弄得她借錢都無門。”張揚猛一使勁,王守仁疼得嗷嗷直叫:“你鬆開,有話慢慢說。”
“我跟你就沒話說,請你立刻滾開。”張揚說著把王守仁往門外一甩。
王守仁甩甩手,又走進門裏,對張揚道:“就算是合夥生意,那我也有權呆在這裏吧。”
“你沒權呆在這裏,因為我跟樊星的合同上有約定,雙方家屬不得幹預賓館事務,所以我有權請你離開。就你這樣的無賴那點小九九,我早就預料到了。”
王守仁半信半疑地愣站了一會道:“張揚老弟,你不覺得你過分了嗎?”
“我怎麼過分?”
“你霸占了我的老婆,還這麼囂張!”王守仁話音未落,張揚就一巴掌扇過去了:“我尻你娘的!我限你一分鍾之內從我視線裏消失。否則,我叫人撕了你。”
就在這個時候,樊星的遠方堂弟樊四帶著一個高中學生模樣的女孩走了進來,一見他們吵架,便上來勸和:“張哥,你別跟俺姐夫計較——俺姐夫,你真誤解張揚哥了,這樣,這樣,我去買兩個菜,晚上咱們把事情說開,我給張揚哥證明,他跟俺姐真的啥關係都沒有。”張揚和王守仁見樊四來勸架,也不再爭吵。樊四招呼著這個女孩道:“俺女人,去買幾個菜,再買兩瓶酒。”然後轉臉掏出了煙分別給張揚和王守仁各遞上一支:“來來來,坐下說話。”
這女孩傻站在一旁沒有去買菜的意思,樊四又催促道:“這麼還不去呀?”女孩伸過手來,含糊不清地說:“裏沒個無其,無作麼美!”樊四朝她做個要抽臉的手勢,半真半假地罵道:“媽個B,這點小錢也找老子要!快去!”張揚頓時領悟到那女孩口齒不清,可能是說“你沒給我錢,我怎麼買”。女孩哼了一聲,朝他囊了一下鼻子,不再說什麼便出去了。樊四說這個女孩名叫夢夢,是個輟學的女大學生,是他新交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