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觀裏有好些道士,神位上供奉著茅山三祖的畫像和靈位。我心中有所疑惑,但分得開場合,就沒有問什麼。上過香後,道士引著我們往裏走,穿過道觀,後麵連接著一條通山的階梯,階梯沿著山勢起伏,不知道有多少公裏,完全看不見盡頭。
“爺爺,這得走多久啊?”看著就腿軟。
“快的話,半天時間就到了。”蔣爺爺說。
為了路上不口渴,我特別多在道觀裏拿了幾瓶礦泉水。走了許久後,上到一個山頂,那裏有一個涼亭。從那裏望過去,和這座山相連接的另一高山頂上好像有幾座房屋建築。看到了目的地,我心裏就有了底。別看蔣爺爺年紀大了,但走起山路來一點都不費勁,也沒見識過,不知道他的功夫到底會有多厲害。
我們走到山頂後,已經是傍晚了。感覺天空近在咫尺,夕陽依舊遙不可及。俯瞰山下,數百裏盡入眼中。
蔣爺爺站到山坡邊上,做了個深呼吸:“山上的空氣真TM好。”
我詫異的看著他:“爺爺,你剛才說什麼呀?”
蔣爺爺轉過頭來,茫然的說:“沒說什麼呀,你聽到什麼了嘛?”
我搖搖頭。
上頂上有很大的一塊平地,差不多兩個足球場的麵積,一樣的古建築,人來人往。蔣爺爺告訴我,這叫牧雲山,是蔣家的修煉場所。呆在這裏的人,除了管理日常生活的之外,都是在此修煉的蔣家祝由門人,當然也包括附屬蔣家的那些小戶。
在此修煉的人,師父都有單獨的房間,弟子們就隻能住十多個人一間的宿舍了。我自然也不能例外。
宿舍裏還是維持著老樣式,大通鋪。知道我的身份後,他們對我的態度都不大友好,甚至是有些鄙夷。我知道現在趙家對於他們來說,連狗屁都不是。
每天白天我就跟著蔣爺爺到固定的地方練習法術,晚上就回宿舍睡大通鋪。因為身份,或多或少都會受到他們的嘲笑和欺負。但我一直隱忍不發。我明白,這時候跟他們鬧矛盾,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此時的忍,卻是為了將來的囂狂。
差不多一個星期後,我練完功回家,回宿舍拿飯碗,準備去食堂吃飯時。見大家都在圍著一個人,仔細一瞧,竟然是羅天凡。
我拿了飯碗,正要邁出房門的時候,身後有人喊道:“趙一多。”
我知道是羅天凡在喊,我舉了下手裏的飯碗,就出去了。吃完飯我找蔣爺爺,把羅天凡來了的事情跟他說了。
蔣爺爺說:“以他的身份,不至於跟你們去擠大通鋪吧。”
我說:“我知道,他肯定是知道我住在大通鋪,才住到那裏去的。他接下來想做什麼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蔣爺爺點頭說:“那你是希望我給換個宿舍嗎?”
“最好能這樣。”我現在的法力才剛練了一點皮毛,把自己放在羅天凡垂手可及的地方,那不就是自己找死嗎。
“你怕他?”蔣爺爺問。
我不答話。片刻後蔣爺爺說:“一多,你要記住,不管怎麼樣,你是祝由十二家之一趙家的後人,被一個小戶家的小子嚇的抱頭鼠竄,你就不嫌給祖上丟人嗎?”不等我回答,蔣爺爺繼續說:“你還是住在那間宿舍裏吧,就把羅天凡當著你修煉法術時的一個陪練。”
“誒。”蔣爺爺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晚上回到宿舍,我就直接躺到了自己的鋪上,但我一直沒睡著,我擔心他們會整鬼。一直到他們都睡了後我才真正的合眼。
第二天醒來時,我見自己安穩的躺在床上,心裏安穩了許多。我心裏不由得疑惑起來,難道那晚的小鬼不是羅天凡蓄養的?或者說小鬼並沒有如同蔣爺爺猜測的那樣死掉?
一連半個月,我們大家都相安無事,我就完全放下心來了。有的時候還跟他們一起打會兒撲克或者講故事。
這天,羅天凡說:“趙一多,今晚我們去弄點吃食,你要不要一起去?”
“什麼吃食?”我不明所以的問。
羅天凡湊過來,小聲的跟我說,他們打算跑出去抓幾隻野物來吃。食堂的夥食實在是太差勁了,素的管夠,葷的一周才見一次,大家早就饞的不行。
我也正為這事不滿呢,立馬就答應參與了。到了子夜,我們一宿舍的人整體出動,偷偷摸摸的跑出山頂去,摸黑走了一個小時的山路,進了一片茂密的山林,這地方少有人來,樹木高大粗壯異常。
大家坐在地上休息的時候,羅天凡說:“我們大家都是有術在身的人,今晚我們各自行動,看誰抓到的野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