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們都這麼說,我趕緊問道:“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王維念說:“應該是有吧,我們外界一直質疑,但是崆峒派一直說有。但是他們自己曾經被困在大陣中,也沒見他們拿出來用,還是第三十五代正一教張天師破陣後,救了他們。”
這兩個人說了這番話後,其他人都跟著七嘴八舌的說開了。而且越說越真。
我思慮了一會兒說:“眼下我們已經是無路可走了,這崆峒印是唯一的生機。不論真假,我還是去尋找一下吧。”
“那你如何出陣?”王維念問道。
我說:“這有何難,如今以我的法術,孤身衝破陣法並不是難事。但是需要你們跟我配合一下。”
“你盡管說。”陶一宗又積極的表態說。
我告訴他們自己的計劃說:“我將使出葛洪抱樸術,用來迷糊一貫道的人。你們就裝出跟我打鬥的樣子。我們的內鬥一貫道是不會搭理的。況且他們在心裏某些程度上把我當成了自己人,對我還是有些信任的。製出假象後,我就可以乘機逃出去了。”
“一切聽令。”眾宗者和戶主一起拱手應道。
我站到高處,使出葛洪抱樸術,讓其任意衝擊空虛處。祝由的人也積極配合,裏麵頓時大鬧成了一片。我見準備已經充足,結印念出星天法,將自己置身於波光罩中,飛天而出,當波光罩撞擊到了陣法的隔離層後,如同一滴水融進了江河之中。在隔離層中搖搖晃晃,就在快要衝出去的時候,碰的一聲炸開了。我本以為自己會跌落回去,沒想到卻掉落進了隔離層中一個虛空的小空間裏。
虛空中漸漸有了光亮,趙道聞以黑衣人的麵目再度出現了。
我站起身來,稱呼了他一聲老祖。
趙道聞來回的踱步,好久之後才說:“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歲了。”我回答說。
趙道聞點點頭說:“玄令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法力已經厲害到沒有敵手了。當然了,你現在也很厲害,但是比起玄令來,還是差了些許。”
我說:“玄令叔祖是天降之才,我哪裏能夠相比。”
趙道聞歎息了一聲:“隻可惜啊,我害了那個孩子……。”他停頓了好一會兒說:“一多小孩,我救了你好多次,就再幫你一次吧,我送你出陣。”
“多謝老祖。”我遲疑了一下,疑惑的問道:“那您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獨自衝出陣法去嗎?”
趙道聞哈哈大笑:“這陣法乃是我布下的,裏麵的一聲一息哪有我能不知道的。”
“既然知道我出去的目的,你還肯放我出去?”我驚訝的問道。
趙道聞說:“當年我被仇恨迷惑住了眼睛,讓祝由門蒙受大難,旱魃大戰之後,我仍不死心,一心想著重回世間報仇。甚至不惜投靠一貫道,希望通過操作他們來完成我報複祝由門的目的。可現在看到你這樣一步步的走過來,我的意念也在逐漸的在發生變化。你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吧。你破了此陣,雖然會將我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精魂打散,但是卻足以說明,你是真的能夠光複趙家了。趙家能夠複興,也算是我為自己當年的過錯贖罪了。”
我跪下說:“請老祖放心,我絕不辜負您的托付。”
趙道聞點點頭:“二十年後,昊天門開,希望你能更進一步。”
他說完即不見。我叩了三個頭。起身的時候,陣法的隔離層散開了一個小洞口,有虛幻換出來的階梯,延續到了我腳下。我從那裏一走出去,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就是我們在山下的營地。
營地已經沒有一個人了,我沒作停留,直接到昌江岸邊,乘船離開了。夜裏睡的正迷糊,隱約聽到有聲響,還有濃烈的酒香。
我睜開眼張望一番,看見角落裏躺著一個小孩子樣的東西,用帽子蓋在自己臉上,身上抱著個酒葫蘆。
我過去揭開它臉上的帽子,果然是曹老驢。見它醉洶洶的樣子,我也就沒有吵醒它。
早上醒來時,曹老驢還在宿醉。我就等到船靠岸時,才把它叫醒。
曹老驢見了我,慌忙行禮:“見過主人。”
我說:“你倒是逍遙啊。怎麼,知道我今天要出來。”
曹老驢點頭說:“我知道,我知道。我還知道主人要出遠門呢。”
我說:“這一趟出遠門,或許會有很多的危險,你還是不要跟著去的好。”
“我活了幾百歲,什麼危險沒見過啊。”曹老驢樂觀的說:“主人隻管帶著我去就是了。沒準我還能幫到很多忙呢。對了,主人,大虎怎麼樣了?”
我惋惜的說:“大虎為了救我,已經戰死了。還有你幫我請來助戰的那些地仙,雖然它們的精魂我都收攏了起來,但是它的屍身還困在陣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