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內,坤元的所有一代弟子都圍著盛炎騰等著看一出絕世好戲。盛炎騰自己也是一身冷汗,杖責一百對於一個從未修習過的人來說是何等殘酷的刑罰?盛炎騰甚至想過要放棄,但是隻要一想到他娘,想到竺香舞,想到死去的那些村民他便咬了咬牙,若是連這樣單的刑罰都受不了,那以後還何談為他們報仇呢?
朔明手執刑杖,對清決行了個禮道:“師父,弟子前幾日不小心染了風寒,身體有些不適,原這執杖之事弟子不宜推脫,但實在是手上無力,恐怕會有違公正,所以弟子請求由弟子手下的後代弟子綸楚和綸寂代替弟子執法,不知師父覺得如何?”
清決點點頭,雖然不知道朔明的意圖是什麼,但是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朔明朝著後麵一揮手那兩個弟子便一齊上來了,對著清決行了個禮方才走到盛炎騰的兩旁。朔斂和朔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誰都知道這兩個弟子陰險狡猾,為了討好朔明什麼都幹得出來,此時他們想借這個機會除掉盛炎騰來討好朔明也不無可能。但看掌門依舊一副冷靜的樣子,他們也隻能靜觀其變。
那兩個後代弟子將刑杖高高舉起,盛炎騰雙眼一閉,心道:為了報仇,所有的代價都是值得的,隻要,隻要還有一口氣。“嘭”的一聲,朔斂的心也隨著那響聲緊了起來,劍在他手中被捏的吱吱作響,“嘭”,又是一聲,在場的各大弟子都是滿麵得意,惟獨朔陽,一直未吭一聲。盛炎騰原以為此次九死一生,但是,那板子落下來,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疼痛,確切一點說,根本毫無痛楚。他抬頭望了一眼清決,又環視了一周,好像並沒有人在暗中幫助他吧。他又不解的看了一眼朔明,朔明朝他笑了一笑。盛炎騰眉頭微蹙,這些人真是奇怪,一會兒晴一會兒陰的,心裏想的到底都是些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刑罰才總算結束了。各大弟子都好奇的望了幾眼盛炎騰,看他不動了才滿意的退去了。朔斂早就已經按捺不住了,要不是朔雅一直壓著他,他早就衝上去了,此時各大弟子都退走了,他以最快的速度衝到盛炎騰身邊,望著處於“昏迷”狀態的盛炎騰滿心的自責。他探了探盛炎騰的鼻息,還好,活著,可是,怎麼感覺有鼾聲呢?他推了推盛炎騰,盛炎騰隻覺自己重心不穩,嘭的一聲掉了下去。他撓撓自己的腦袋,一臉茫然的望著朔斂,朔斂驚奇的望著他道:“你沒事嗎?”
盛炎騰搖搖頭,又望了一眼正走開的朔明,人真的那麼容易改變嗎?敵人和朋友的界線又是什麼?難懂,難懂啊!
“阿騰,你怎麼了?不會被打傻了吧。”朔斂看盛炎騰一副失魂的樣子,不免又著急起來。
朔雅道:“不打他也很傻,總的說來損失還不算太大。”
“師妹……”
朔雅嗬嗬一笑道:“師兄這麼緊張幹什麼?你看他臉色紅潤,像是有事的人嗎?”
朔斂上下觀察了他一番,好像確實沒什麼大礙,正還要問什麼,卻見清決過來道:“你們幾個也累了,都回去休息吧。阿騰,你的房間已經安排出來了,曲憂院左邊第二間便是。”清決言罷便走了,朔斂倒是驚訝,曲憂院第二間原本一直是五師兄朔丹的房間,這麼多年來朔斂一直都想和他換個位置他都不肯,也不知師父是做了什麼能將盛炎騰調到這件房間來。
朔斂將盛炎騰扶起來道:“阿騰,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坤元弟子了,以後不能依照你自己的性子做事,看到師兄們,無論怎麼不願意都要叫一聲,就比如我,雖然我是師父最小的男弟子,但是呢,我還是你的師兄……喂,我還沒說完呢,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月夜,長水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