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阿騰能成為坤元弟子,我們幹杯!”朔斂一把將酒倒進嘴中,吧唧了下嘴,意猶未盡。
朔雅也押了一口酒道:“雖然平日裏我不喝酒,但是今日,為了慶祝我多了個師弟,我就破例一次吧。”
盛炎騰望著酒,一股莫名的傷感又從心底升了起來。菊花酒,菊花村的獨釀,秋日采菊,取最鮮嫩的花瓣釀製而成,入口醇香,百飲不歡。逢年過節,村中的人便會將自己家的菊花酒拿出來,也是暗中比較菊花酒味道的最好時節,若是贏了自然高興,若是釀得不好便回家再好好研究一段日子,待下個節日再比試一番。想當初,他和竺香舞便偷偷釀了一壇酒,可是拿出來比試的時候卻發現釀得一塌糊塗,苦澀不堪而且毫無酒味,二人鬱悶了好一陣,不過好在當時都還小,什麼都不記在心上。此時想起這些,心中的這番滋味比當初那壇酒還要苦澀百倍。想到這裏,盛炎騰不禁端起整瓶酒咕咚咕咚喝了起來,也許是喝的急了,這酒又和菊花酒大不一樣,盛炎騰頓時被嗆得咳嗽起來。朔斂見狀忙奪過酒瓶道:“阿騰,這可不合規矩,小飲怡情,大飲可傷身哪。”
盛炎騰不語,臉上的陰霾似乎比以前更加重了。
“喂,你們說二師兄是不是很奇怪啊,他為什麼幫我們呢?”朔雅見盛炎騰的樣子,想想還是說點什麼來打破僵局會比較好一點。
朔斂搖頭道:“我也覺得奇怪,他不是一向很反對我們的嗎?怎麼會突然幫我們呢?”
“怎麼,在背後說我,可被我聽到了喲。”朔明也不知何時走了出來,朔斂和朔雅忙叫了一聲二師兄,見盛炎騰沒有反應,朔斂暗中推了他一把他才反應過來,也跟著叫了一聲二師兄。
朔明坐下道:“我知道你們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幫盛炎騰對不對?”見他們三人不答話便自己接下去道:“其實在師父閉關的這三個月我也想了很多。之前因為一己之私害了很多師兄弟,現在想想又何必呢?人生在世不過幾十載,就算我們努力修行也不過比別人多活了那麼幾年而已,又何必要這麼勾心鬥角?何況人活著不過就為一件事,流芳百世,若是我們一味的殘害同門,那就算坐上了最高的位置又怎麼樣?還不是遺臭萬年嗎?所以我想過了,隻要我能盡自己所能幫助所有需要幫助的人,那我的人生就已經算很完美了,你們說是不是?”
朔斂半信半疑,勉強笑道:“二師兄說得有理,小師弟我受益匪淺,今日既然來了,那就和我們一起飲酒吧,算是我們答謝二師兄了。”
朔雅也在一旁道:“師兄說得對,二師兄,難得我們坐到一起了,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朔明推辭道:“這就不必了,你們知道我不擅飲酒。我來不過就是看看你們而已,現在看你們沒事,我也就放心了。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你們自己盡興。”言罷,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生怕他們再叫一樣。
朔雅望著他的背影道:“師兄,你說二師兄的話可信度為多少?”
朔斂搖頭,朔雅又望著盛炎騰,盛炎騰原本懶得說什麼的,但是耐不住朔雅那灼熱的眼神便道:“我想,要了解一個人需要花很長的時間吧。晚了,我們回去吧。”
朔雅望著盛炎騰,忽然有種癡迷的感覺。這樣的沉靜與冷漠,和當初的奚塵又是何等相似?她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迷失在這場愛情的漩渦中了,也許她愛的不是那個人,而是他們那種與他人不一樣的傲世的態度,她不知道自己的將來會怎麼樣,也許根本就不需要期盼將來,就像她對奚塵一樣,隻需要靜靜的守候,這本來就已經是一種別樣的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