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最後一個受害者(1 / 2)

晚上,零點前一刻,蔡斌的車子一直停在廢棄大樓的外麵。大樓的表麵看上去依舊如往常一樣,通體一片漆黑,就像吞噬了星空般什麼也無法看見。但對蔡斌而言這已經無所謂了,在車子的方向盤上他畫上了最後一個句號。

以下是他在隨身攜帶的記事本上顫抖著寫下的記錄:

名字的開頭字母就是案件的關鍵。

一開始我以為,先找A,再找B,最後找C。

開頭字母A的受害者兩個,B的一個,C的(包括我自己)四個,說明了字母的順序並不影響受害者的數目,不是說A是第一個字母就隻有一個受害者,C是第三個就有三個受害者。

那為什麼不一直找A字母開頭的姓名?我的意思是,安德馨的親戚大都還在這個地方,最重要的是他們都姓“安”!

很接近了,但是不對,直到我看到了安德徽的手機通信錄。

上麵的第一個名字,是“布尚”!

為什麼不是安姓?

後來我了解到,安德徽擁有的手機並不止一個,一個公事用,一個私人用。但他這次回家因為是處理兄弟的後事,太過匆忙導致隻帶了公事用的手機。然後悲劇就發生了,下一個受害者就成了“布尚”這個外鄉人。

那個“東西”隻會選擇受害者通信錄上的第一個人進入下一次殺戮。

到這裏我的疑惑依然沒有完全解開,因為布尚的下一個受害者,是陳亮。

為什麼作為一個外鄉人的布尚,會有本地人陳亮的電話?

陳亮的家裏是開飯館的,這就不難解釋了。雖然陳亮是本地工廠的工人,但出於省錢的考慮,晚上回到家裏會幫忙送外賣的工作,所以他需要一個送外賣的手機。

這個手機,是飯館公用的。

那一天恰好是他往某個旅館裏送了飯,於是他拿到了手機。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布尚的手機通信錄裏隻記下一個外賣的電話未免太奇怪了?他應該也必然有安姓的電話。

就像一個惡趣味的巧合,那一天,布尚換了手機。相同的號碼,但因為他的手機聯係人習慣保存在手機內存裏,每次換手機他需要重新寫入一次,隻是這一次他沒有來得及寫入。

對於能製造出幻象和“殺戮時間”的東西而言,把一個人欺騙過來似乎算不上難事。

然後,飯館裏的手機以前是某個人的私人手機,裏麵記錄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號碼,但正因為這些號碼,老校長陳柏然遇害了。

以後是陳創浩……

假如手機通信錄裏的首個名字是已經出現過的死者會怎麼樣?我也想知道。可惜前麵的受害者都沒有在他們的通信錄之間重複出現過,直到我這裏。

我手機通信錄裏的第一個人是陳創浩。

我好像已經明白了“不會再有下一個受害者”的意思。

還有幾個疑點:

1、十年前的案件與那個東西真的有聯係嗎?

2、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安德馨成為了第一個犧牲者?

3、茶樹在這一係列事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我能感覺到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但這些對我已經不重要了。就像那時候他說的一樣,我已經找到了真相所在,該知道的都會知道。

無論怎麼說,一切總得有個結果,死亡循環已經結束了。

秒針在這寂靜的夜空中機械地劃過,激起一陣陣清脆蒼涼的回響……

指針重疊的那一刻,蔡斌已經站在了樓頂的邊緣。正如他所想,煞白的燈光下沒有人能發現他,這是一個無法破壞的“殺戮時間”——樓頂上的臨時崗亭裏空無一人,而監視器依然在運行著,卻映不到他。

是的,他知道這裏將會發生的一切,他完全可以逃脫這個死亡循環,但他更想理解這一切背後的真相,印證那一句“該知道的都會知道”。所以他想把一切都寄托於那份直覺,那個神秘的少年身上。

“你就是一切的元凶嗎?”

晶瑩的眼眸在流光輕捷的點蘸下溢閃著斑斕的色彩,殷紅的裙裾在晚風溫柔的撫摸中輕快地舒展著平緩的舞姿。她就站在蔡斌身後的不遠處——孩童般的身高卻有著極其蒼白精致的臉蛋和哥特式黑禮服包裹下彰顯著纖細的腰姿。

“我,是歌莉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