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受害者(1 / 2)

淹沒在雜草叢裏的呼聲,聽起來像女孩子戰戰兢兢的啜泣。

或許那就是絕望的痛哭流涕?茶樹不敢武斷地下結論,畢竟這隻是以受害者為前提的假想,也不排除作為誘餌的“異常”,最惡劣的情況是遇到那種半“異常”的家夥,具有“異常”的怪異卻無法被火焰消滅。

因此,沿著那個聲音,他如履薄冰地前行,盡量讓自己不造成響動。

不到百米的距離,舉步維艱——越靠近音源,抽泣越加清晰;但在這種足有半人高的草叢裏?每一寸移動都會撥動到草葉,發出微妙的“沙沙”聲。茶樹隻能愈發小心謹慎,期待在他被發現之前看見那個藏匿著的“她”。

然而不切實際的理想化期待很快便落空;哭聲戛然而止,緊隨而來的是顫抖著的吆喝:

“誰……誰在那裏?”

是人嗎?還是其他……

茶樹依舊不敢確定,無奈走得太近最終還是暴露了他;擺在他眼前的選項是:要麼義無反顧地前進,要麼靜觀其變待在原地,要麼當機立斷回頭尋找歌莉婭。

簡單的分析。倘若真是受害者,後兩個選項雖然穩妥但無疑會錯失救助的良機,更何況他需要了解清楚具體情況而不是模棱兩可的詢問下導致歌莉婭那種半桶水的解釋;進一步來說,即使遇到的是“異常”,他尚且還有一戰的資本。

所以茶樹也不再潛藏,直接站了起來跑到某塊被清出的空地。

發黑的眼眶,憔悴的麵容,一個身穿探險裝備服飾的女孩跌坐到草堆裏裹緊背包朝他揮畫著刀子,嚷嚷裏帶著哭腔:

“別過來……別過來!”

那把刀具,那個背包,以及那些裝備意外地熟悉。

“不要害怕,我叫茶樹,我是來救助你的。”

萬幸不是“異常”,是人;出現在這種情況下的人隻能作為受害者。確認這一點,茶樹停下了腳步。應對誤會的最好方法是解釋,應對恐懼的最好方法是說明,這個時候無疑是自報家門最合適。

“你……來救助我?”

驚魂未定的樣子,女孩狐疑地打量著茶樹,最後卻是出人意料地尖叫出聲!舉起才放下的刀子指著他更是滿臉惶恐,在不斷往後倒爬:

“啊!是你,你殺了他,你想殺了我們,你在撒謊!”

“什麼?我殺了誰?”

訝然於這急轉直下的變化,茶樹還沒反應過來。

然而就像認定了他是凶手,她那驟然收縮的瞳孔裏隻剩膽戰心驚。這種情況下她壓根就不想、也沒法解釋。

恐懼加上武斷結論造就的錯誤定義,也就是誤會,茶樹很快便明白——這就麻煩了,恐懼顯而易見,就像一麵負隅頑抗、敵友不分地拒於門外的屏障;破壞屏障的關鍵在於去除武斷結論孕生的不信任,意味著他必須針對某些被她誤會了的部分向她解釋。

可她究竟誤會了什麼?或許隻是一時的精神錯亂?

冥冥中茶樹似乎捕捉到了很重要的一點,也正好詮釋著她並非失去理智,而是基於某個事實做出的判斷——眼看著她快要離開,慢慢理清思路已經來不及了,為博取她的信任,他隻能鋌而走險。

茶樹拔出了別在腰間的小刀……

對了,他們的裝備是一樣的!那個未曾謀麵的孫胤和此刻的女孩,莫不是她看見那把刀具做出的定義?不得不說這依然是一個dubo,在樹林裏輕裝上陣的茶樹本身就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