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出租屋裏,昏黃的燈光不時閃爍。
隨處可見的灰塵垃圾淤積成泥。隻有一個小房間外帶浴室的出租屋,也不過擺放著一張床,一副桌椅,以及一個丟滿了安全套的垃圾簍。
看上去就不像住人的屋子,很顯然是一個惡趣味的臨時欲望發泄地;整個房間彌漫著淫靡的惡臭與狂野的髒亂,此刻更是多了兩個旅行包。
“哇喔,阿祖,你這屋子條件不錯嘛!”
花哨的服裝下,畫了眼影,戴著耳夾,染成枯草般的頭發抹上厚厚一層發膠;油光發亮得像個小姑娘一樣滿身古龍水味的青年,以示羨慕地吹了一聲口哨,在房間裏煞有介事地走動著四處打量。
可惜那一頭紫色的短發黯淡無光;捂著紅腫的臉頰,並沒有他那種樂於探索秘密的興致,馬逢祖愁眉苦臉地坐在床邊呆滯地看著那兩個袋子罵罵咧咧: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蔣旺,你還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秦百亮那混蛋,依著他爹是當官的便為所欲為,跟李雙一個模子……不,比李雙還垃圾,他是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不單止給了我一拳,還若無其事地拿我們當騾馬差使?那富二代起碼不會給我們找事,懂得大家一起嗨皮。
該死的秦百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在浴室門前,蔣旺停下了腳步,滿不在乎地打開門朝裏麵張望,語氣裏帶著戲謔:
“阿祖,那是你不會看臉色行事,被揍了才這麼說的吧。
這也沒辦法不是嗎,畢竟前麵已經說好了。跟隨他,隻要報出他的名號便能享受到與李雙那時等同的榮華富貴,我們依舊可以維持爽到極點的派對式生活。你知道那才是我們應該擁有的人生。
不僅僅作為投資者,他隻要求我們在被需要時貢獻一點力量,除此之外甚至把錢給到我們手上。
一張張巴掌大的鈔票,任由我們揮霍!
不要告訴我你不心動,我隻知道你眼都直了。這不比以前好得多?想來往時隻能像個gay一樣一天到晚粘在那富二代身邊,玩的都是他玩過的,就等著他請客,什麼都要迎合他的興趣,都快惡心死我了。
噢,不該在你麵前說李雙壞話,畢竟你們的關係還是很鐵的,就像你跟他最後一次見麵,是在夜市上被他一頓臭罵;所以前麵的話你就忘了吧。
何況這一次也有言在先,是秦百亮給我們一些‘好東西’嚐嚐才把我們叫出來——對了,你怎麼不在浴室裏留下一些紀念品,好讓我看看你的‘戰績’;想來鴛鴦浴也洗過不少吧?居然這麼一塊‘風水寶地’現在才請我過來,你也太不夠義氣了……”
突然,一聲重響把蔣旺嚇了一跳,也打斷了他那泛泛而談的話;回過頭,那是馬逢祖已經狠狠地一腳踢在床沿上。
“蔣旺啊蔣旺,是你傻還是我傻?
一碼事歸一碼事,我確實跟李雙混的還可以,這間房子也是他失蹤前給我的鑰匙。
但他可不會製造什麼大新聞,頂多撩撩女人,吸食一點違禁品而已——殺人?讓我們處理屍體?還說上麵已經打好掩護?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警察們更不可能息事寧人;公安要追究下來,再大的官銜也保不住你。
當然打好掩護了,一旦走漏風聲就把我們當替罪羊推出去,畢竟是我們給他們擦的屁股,證據無疑是屍體就在我們手上,任誰都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