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1日
“喔~你、你居然打開了鐵鎖!我正愁這些東西礙手礙腳的很不舒服呢!快,老家夥,快把訣竅教給我!”
少年一臉欣喜地抓住鐵柵欄,也不知興奮源於何處,隻一個勁把頭往鐵柱的間隙中努,似乎那會拉近我跟他的距離——我甚至能看到小家夥眼中的點點星光,可惜這眨眼間他便把我的話給忘得一幹二淨。
“所以……”
背過手,我踢了下落在跟前的鐵鐐:
“我為什麼要把訣竅教給你——一個不尊重我的家夥?”
“因為……”
抓了抓頭皮,不知道在顧慮著什麼,良久他才十分勉強地從牙縫中斷斷續續擠出幾個字:
“老、老爺爺?”
“你把我剛告訴你的話都給忘了不是嗎?淨記住些不得要領的諷刺字眼,恐怕你連我的名字也沒記住。”
魯莽、焦躁,這小夥子確實有點特別,不如說讓人奇怪;他的性格,這種大大咧咧的人我也遇到過不少,隻怕都不會是強大魔法師的形容——他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個衝動行事的樵夫,而並非處於居高自傲的魔法師之列。
“我……”
看得出他還想反駁,這個不服輸的小家夥;迎著我的目光,他終究是低下了頭,夢囈般自言自語:
“我確實忘記了……但這又有什麼關係;怎麼都好,這完全就不重要……”
“可是倘若你想要在我這裏得到些什麼,這就顯得重要了;至少於我而言,你的態度就尤為重要。”
又好氣又好笑,假如他是我的學生,那肯定免不了一頓斥責,就像他並不明白禮儀對於人類文明的重要性:禮儀反映著尊重,更是人類文明進步的路標。
鑒於現在的處境而言,我隻是一個對他感到好奇的老人罷了,因而沒有斥責他的理由;何況實際上我也不打算給他提供幫助,畢竟不知狀況的前提下幫助囚犯是一件危險事,我還沒老糊塗到被他的表象所欺騙:
“我叫坎德·維特尼斯,叫我老維特尼斯就好;孩子,告訴我你的名字。”
“朱羋。”
或許這是一個詞?如果他是在回答我,那還真是一個怪異的名字,我想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姓氏呢?孩子,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應該羞於自己的姓氏。”
“真是麻煩——姓朱,名羋,清楚了嗎?老……”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但這一刻他終於有意識地打住,不過那個表情卻不甚友好,似乎名字便是他的創傷所在般;咬咬牙,把眼睛瞥到一邊,他口氣裏充斥著敵意:
“切,每個家夥都是這樣,表麵上文質彬彬,聽到名字就翻臉——擬著名字長就瞧不起人?一直說什麼姓氏是家族的代表,好像我沒姓氏一樣;到底都是父母取的,我沒有家族?笑話,自己沒聽過而已,一群目光短淺的螻蟻……”
即便他這麼說,然而我確實對這種名字聞所未聞,是我的見識還不足夠嗎?要知道在帝國裏,無論哪一個帝國,隻要是人類的國家,改家族姓氏基本上與犯罪等同;至少他們會被投入到囚禁普通人的監獄而並非魔法師的地牢。
不由得聯想到,可能正因為這個名字,導致了一係列的事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