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公安局審訊室。
“馬逢祖,你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裏嗎?”
提筆在紙麵上輕敲,似乎正準備做筆錄;雙人審訊桌後,其中一位警官向對麵固定在審訊椅上的紫發年輕人詢問道。
“我沒有殺人!”
想要竭力辯解,卻無法站起來;椅子上,鎖在扶手間的擋板讓馬逢祖躁動不安。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我們沒說過你殺人。”
翻看了一下文件,繼而身體前傾,另一位警官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說說你在前天晚上的所作所為。”
“那是說……秦百亮被抓住了?”
若有所思,不知察覺到什麼,馬逢祖總算平靜不少,並試探著問。
隨之而來的交頭接耳,不急於作出回答,警官們像是討論著是否應該把情況告訴他;好一會兒才繼續把文件翻下一頁,迎著他正色道:
“是的,如你所料,秦百亮已經被我們控製住,某位官員也已被停職察看;因而倘若此前你存在什麼顧忌的話,現在大可不必,隻希望你不要設想怎麼把責任全部推卸給他——畢竟大部分證據我們都掌握在手裏,包括你的埋屍行為。
現在不過在確認一些細節;基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原則,我們建議你如實交代。”
終於鬆出一口氣,馬逢祖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
“在此之前,我能再提一個問題嗎?我的那位朋友譚澤鷗,他現在怎麼樣了,我是說,他多少有些行動不便,而且沒有去處……”
“公正處理下沒有杯弓蛇影的必要,正如某官員下馬已成必然,你們確實有些共同點;作為某件重大案子的受害者,對前麵被這位官員越權幹預的一些案情,我們已經開始著手調查重審並把譚澤鷗安排好。
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不得不說,警官們不厭其煩和平易近人的解釋讓馬逢祖如釋重負,要說這些無不是他能想象到最好的結果了;畢竟暗無天日裏的錢權相護,可想而知茶樹確實兌現了承諾,唯一遺憾作為噤若寒蟬的受迫害者,他選擇埋屍後的沉默無聲。
該輪到他履行約定把屍體挖出來的時候了:
“是的,謝謝告知,我會把前些天發生的所有事件經過都告訴你們……”
公安局某辦公室。
色光跳動,屏幕圖像截落於鏡片後瞬息變化;玉倒珠盤,纖蔥指尖浮遊在鍵盤上快速敲打。辦公桌一邊,負責人事調動的女警官用電腦調出了某部門的相關信息:
“巡警部門的長官推薦把你調到某負責特殊案件部門,也正好該部門缺乏人手;先不論合不合適,主要還是看個人意願——你認為怎樣?”
自嘲般的笑容,單純色坐在辦公桌另一邊把玩著黑色打火機:
“哎呀哎呀,聽上去我早上的翹班被人打小報告了——其實影響倒也沒什麼……
‘黑匣子部門’,職責完全不公開不透明;作為所有部門裏最神秘的一個新生派係分支,相對於其任務的機密性質而言,據說加入者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直接由上級調用;與此同時區別於各部門人士的互相調動,道路具有‘單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