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巨響打破平靜,隨之落下一塊塊脫出濃煙與烈焰的碎石鋼筋,在地麵人群中砸出大片大片撕心裂肺的慘烈與一塌糊塗的血腥……
事件得以平息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硝煙如這灰蒙蒙的天空般飄出亂石縫隙,尚且在繚繞著,最終彌漫開縷縷朦朧;血跡早已僵硬,塗在瓦礫低窪處,偶而有濺落巨石表麵的,卻無不流露著與夜幕如出一轍的深黑;昔日車水馬龍的繁華街道早已不複存在,不知何處傳來的低聲啜泣裏,隻留下如今隻有遍地閃爍著警示燈的廢墟。
“加上這一起,已經是第三起恐怖襲擊了。”
站在廢墟外,矚目眼前漫無邊際的荒涼,緊蹙著眉頭而咬合牙關的一字一頓,呂傲拓格外不是滋味地自言自語。
在斷牆後麵舉起證物袋,踩著碎石,幾步並作一步,男警官踉踉蹌蹌地跑下小坡來到他跟前:
“怎麼樣,阿托,應急指揮部有什麼新的指示嗎?”
“勒令加快偵查速度並與其他地區警官合作展開行動。
除了知悉現階段偵查毫無進展而讓上級失望透頂發出各種倡議和請求支援,以及依舊沒有任何組織宣稱對這些恐怖襲擊負責外,可以說沒有任何收獲——勾,作為勘察現場的警官之一,我希望你能給我帶來一些值得推敲的好消息。”
呂傲拓不無煩惱地揉著腦袋。
晏勾揚了揚手中的證物袋,神色略顯難堪:
“說不準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爆炸物仍然無法探查,就像一如既往地沒有任何殘留物——總之在著火源某個範圍,我們還是找到了一些與上兩起恐怖襲擊相同的疑點。”
“你是說,用炭筆刻畫的圖案碎片?”
上兩單爆炸案,現場同樣一無所獲,除了於著火源附近找到某些掩埋在灰燼下以炭筆勾勒的奇怪線條,容易推斷為刻畫在建築某平麵的圖案終究隨著爆炸分崩離析。
晏勾把證物袋遞到呂傲拓手裏:
“這不是巧合,或許具有什麼意義,指向某犯罪組織的證據;至少加上這一次事件,我們可以把圖案拚出一大半了,如果那些圖案都具備如出一轍的含義——據我們所知,所有爆炸源唯一共同點就是都選擇人流密集的地方。”
“層出不窮的大規模恐怖襲擊,卻遲遲沒有組織宣稱對其中一起負責,說明了很大可能性並不具有政治意圖;相反,根據現場不應該出現、似乎沒有任何實用性的炭筆畫,更容易令人猜想到是某邪教組織……
當第一次這種線條出現我們還無法排除偶然情況,那就成為第二次恐怖事件後的結論;於是拚出圖案後在網上匹配、找到該邪教組織就會成為破案關鍵。
然而,雖然隻是個人看法,但我並不對這個路徑抱有期待……”
注視著於瓷磚碎片上殘留,並與煙熏纏綿一起直延伸出斷裂邊緣的半截炭筆線,呂傲拓若有所思。
晏勾搖搖頭:
“阿托,你是說,這個圖案不存在相應的匹配對象?”
“‘很大可能性’,請加上這個詞。”
稍微停頓,察看過後,呂傲拓把物證袋交回給晏勾,才繼續往下說:
“爆炸物是什麼,由誰帶來的,那個人在這些死傷患者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