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單純色。
無論你是誰,無論你在哪裏,當你讀到眼前這篇文章,說明我已經不在這裏了——然而我還是希望能給可愛的你們留下什麼,至少作為被賦予短暫生活的象征性回禮;這會是我們這群驕傲、狂妄、不成熟家夥一貫的做法。
我認為,“現在”是一個對人類來說水深火熱的階段。
雖然這本來就沒我什麼事,但可惜我習慣多管閑事,分明看進眼中情況越加惡劣,稍一尋思,便構成了這篇文章所要闡述的最重要內容;注意,這不是不坦率,而是立場使然。
無法否定,當我意識到這個關鍵時候,人們居然還糾纏在原有常識的框架裏,對犧牲者的出現滿頭霧水,我就知道,“他們”快觸及勝利了;唯一變數是,我對“他們”的做法並不待見,或許我能讓這個戰爭變得更有趣?前提在於,你們選擇相信這封信裏的內容。
假如你是一個固執己見的人,讀到這裏,你就好應該把信蘸上一點燭火的餘光,頗有風度地燒掉了。
因為接下來每一句話都會顛覆你們的認知:製造出一係列混亂的家夥,你們可以親切地稱呼他們為“異教徒”,就像你們總是用這個詞來襯托自身存在的合理性和正確性,然後理所當然地發動戰爭,屠戮同族。
聖戰,本質就是使這個世界的人理文明完全崩壞。
倘若你問我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很抱歉我不能給你一個確鑿答案,如同你不能向你的老父親要求更多——我尚且不能看清這些事件跟我有什麼必然聯係;請容我再強調一次,這封信提供的隻有選擇。
選擇存活,那麼恭喜你,你可以從我的字裏行間得到明確提示。
“異教徒”,據我所知,他們共十三個人,分布於各城市,乃至整個世界的每片地區;我無法提供這些人更多外貌上顯而易見的特征,可毋庸置疑,當且僅當一些引人矚目卻不清楚緣由的重大事件發生時,便可以認為他們行動了;這會是他們的行動特點之一。
例如“炸彈襲擊”、“遊戲侵蝕”以及“血緣屠戮”等,你們會明白這些詞彙間隱含的意思,隻有在你們真正接觸到那些不可思議的事件時;因此,在這裏說明就顯得多此一舉,而且對方是人,這個方向已經不能再清晰。
隻要潛藏在陰暗處,他們的力量就仿佛病毒般蠶食人群,繼而唯存在不斷惡化蔓延的可能性,最終將成為他們獲得勝利的必然條件。
暴露出來便不同了,就算你們,也具備獲得勝利的前提,到底存在著人數上的龐大優勢;不過能不能找到對應“疫苗”和想不想“治療”都是你們的事。
噢,可能還有疑問,為什麼我會知道這麼多?不妨告訴你們,因為在尋找某個原因的過程中,無意相遇,我殺死了他們其中一位,也應當是心智最弱小的那一位;遺憾即便戰戰兢兢地向我解釋了一切,他亦然沒說出賦予他力量的那個存在。
好消息是,僅存的“異教徒”隻剩十一位了;還請多多努力。
對了,奉勸你們一句,不要試圖向神明祈禱,那儼然失去了往昔的含義。
晚上,公安局某辦公室,塗白燈光下,坐在桌子後麵,手握一張開合式大賀卡,陶靛桃讀出了上麵的文字——每每念到“信”等詞彙她都會稍作停頓,下意識地翻到賀卡封麵,直到確認那確實是一張賀卡,而不是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