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二人走後,張正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凳子上,看著張正的樣子,陳泰文不禁有些詫異,剛才還一腔熱血的張正,怎麼等二人剛走就立馬萎了?如果張正怕他們,剛才他的表現又作何解釋?
似乎是看懂了陳泰文臉上的表情,張正揮揮手對陳泰文說道:“這幫孫子就一張狗皮膏藥,這要是你,換了別人,老子可懶得管,平白惹得一身騷。”
說完之後張正臉上的表情一變,意味深長地說道:“還好你小子剛才反應快,如果你真一句話杠死了,那我還真不知道怎麼下這個台階,剛才他們都跟你說什麼了?你不會真的有什麼問題吧?”
這個時候張正才想起來問事情的經過,剛才他聽別人說陳泰文跟顧偉和歐陽浩在一起後因為太過著急,所以連問都沒問什麼事情都衝了進來,別人不知道他們倆的身份,張正可是從唐老頭子那裏聽過的。
看著張正一臉擔心的樣子,陳泰文感覺好笑的同時又很受感動,張正都願意為了自己拿著槍頂住歐陽浩的腦袋了,自己也沒有什麼隱瞞,直接將陳吉寫給自己的信件給了扔給了張正,直到張正看到這封信,他的內心送算才踏實了下來。
但是陳泰文和張正不知道的,其實顧偉和歐陽浩手上還掌握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如果他們真要較真起來,說不得陳泰文和張正都要喝一壺。
“顧偉,剛才你慫什麼,咱手上不是還有東西麼?這東西交上去,也夠陳泰文喝一壺的了,咱們也有一份功勞不是?”
顧偉和歐陽浩二人剛出辦公室的門,原本二人臉上那一幅驚恐的表情瞬間化為虛無,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冷漠,歐陽浩看著顧偉,有些不解地問道。
確實如歐陽所說,他們手上還掌握著一份材料,正是陳吉當初在上海的時候,為了打開醫藥生意的場麵,尋求地方保護傘,而跟翻譯官苟建和偽軍漢奸錢穆之間的交易的證據。
剛才他們倆剛出示陳吉寫給陳泰文的信件隻是第一步,目的就是為了證實陳泰文和陳吉又聯係,做完這一步後,他們才會拿出陳吉和苟建、錢穆同流合汙的資料,將這件事情攀到陳泰文身上。
“哼,這些資料拿出去你以為能一棍子把他打死?打蛇不死必挨咬,這陳泰文跟李海洋的關係不錯,李海洋有唐老頭子罩著,到時候我們吃不了兜著走!”顧偉仿佛看白癡一般看著歐陽浩,衝著歐陽浩白了一眼。
這個道理歐陽浩還是懂的,不然也不會被派到這個中美混個飛行大隊來,但是他實在想不出,除了這一招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讓陳泰文栽個跟頭,不過看著顧偉那神氣的跟狗屎一樣的態度,歐陽浩隻得撇撇嘴,強行擠出了一絲笑臉貼了上去。
他必須搞清楚顧偉心中有什麼打算,畢竟他們倆進入航校,也是想著有一份功勞的,現在他們兩人平起平坐,但是如果讓顧偉捷足先登拿了首功,往後的日子他就得聽顧偉的了,這顯然是歐陽浩不想麵對的。
至於陳泰文和張正則沒太多心思去管這些,在確認了那封信對陳泰文沒什麼威脅後,張正也放下了心來,拍了拍陳泰文的肩膀後對陳泰文說道:“你還有一天的時間來準備,重點在於失重,加速和沉著應對這一塊,比瘋狂你比不上陳泰文,但我相信,你能在空中盡快地平複心態,如果你能在這之前上一次天就再好不過了,不過每次過來都有美國人監視,這幫呆板的美國佬。”
張正也知道陳泰文他們這幫人將麵對的局勢有多麼艱難,在物資奇缺的中國,陳泰文他們將注定的得不到太多的練習機會,如果陳泰文能在這之前上天一次,真切地感受過戰鬥機,那麼對他明天四十五分鍾的實操將會有莫大的幫助,起碼心態會平衡不少。
不過這種想法在張正開來都是無稽之談,每一次飛行實操,唐老頭子都會派遣一名美國飛行員過來做技術指導,這些美國飛行員都是死腦經,他們眼中都隻有各種數據和規程,讓他們打破條條框框都是不可能的。
“咦,說不定還真有辦法,這次跟過來的美國人隻有皮特一個人,那個該死的技術指導不會就是皮特吧?”張正說到上天這個話題的時候,陳泰文眼中一亮,如果是別的美國人陳泰文根本想都不會想,但如果這次是皮特做技術指導的話,那說不定還有幾分機會。
張正也是眼中一亮,身為一名上級長官,張正自然沒有跟陳泰文他們一起打打鬧鬧,也不清楚他跟皮特之間因為掃廁所而產生的特殊友誼,如果陳泰文真的有辦法,那麼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