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文不知道的是,其實剛才李海洋的出現,無形中也替他解決了一個麻煩,此時,在不遠處的一棟小閣樓上,拿著望遠鏡的肖青將望遠鏡往桌上一頓,氣都不打一處來。
不多久,大寶捂著腫得老高的右手走進了肖青所在的房間,尷尬地笑著說道:“肖公子,不好意思,剛才出了點小狀況。”
“那個李海洋到底什麼來頭?你們也太廢物了吧!就是讓你順便修理一下陳泰文,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肖青可不懂什麼武術,在他看來,李海洋就是隨便幾圈就將他們給揍趴下了,這群小混混似乎就是站在那裏被他打一樣。
“原來他叫李海洋嗎?肖公子,小的勸您以後還是不要惹他為好,另外,他用的是南拳,我曾經在福建的莆家的時候見過,我和二寶明天就帶著陳吉回廣東了,感謝您的幫助。”
大寶說完之後就退出了房間,他對肖青保持了足夠的尊重,但是他是柳家的人,並不需要太過在乎肖青的感受,稍微提醒一下也算是報答了這次肖家的幫忙罷了。
肖青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齒地喃喃說道:“南拳,南拳!”
一夜無話,因為出了陳吉這麼檔子事,陳泰文便早早的睡了,對於李海洋,他心中始終保持著一份感激,不知道為什麼,一向作息規律的李海洋這天晚上竟然沒有回宿舍。
第二天一早,陳泰文洗漱完後便朝著葉老師的辦公室走去,自從上次李海洋在課堂上幫了葉老師一把後,葉老師跟陳泰文二人倒成了忘年交,關鍵是葉老師不僅給他開小灶,將他在文學方麵的見解和對日本社會的反思教給他,還將他珍藏多年的書籍就借給陳泰文看,有些甚至是孤本,古本。
隻是今天,當陳泰文一出門的時候,碰到的同係的女同學都會有意無意地衝著他指指點點,當他跟女同學擦家而過的時候,還會聽到類似“你聽說了嗎?陳泰文的哥哥把別人強奸了。”“誒?不是說他哥哥把別人肚子搞大了嗎?”“你們都錯了,是陳泰文在外麵望風,她哥哥翻牆進了別人姨太太的臥室門....”
聽到這些傳言之後,陳泰文頓時滿頭黑線,這絕對是有人惡意傳播,但陳吉的事他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怎麼這一大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按照這個速度,今天之內怕是要傳遍整個西南聯大了。
其實陳泰文也將這事給想了一圈,但是昨天晚上知道情況的大寶二寶今天就離開昆明了,李海洋這個悶葫蘆當然不會去亂說,想來想去不得要領,陳泰文索性將這個問題甩到一邊,走進了葉老師的辦公室。
“喲,小陳啊,來的正好,待會你去找一趟梅先生,上完今天上午的課,下午就算了,梅先生要帶你出去有點事。”葉老師見到陳泰文後,熱情地站起身給陳泰文倒了一杯熱水,笑著對陳泰文說道。
“梅先生?哪個梅先生?我並不認識什麼梅先生啊?”陳泰文愣愣地接過搪瓷杯,一臉蒙圈地問道。
“額。”葉老師聽了陳泰文的話之後一下沒反應過來,隨後便哈哈哈大笑起來,就在陳泰文被葉老師搞的莫名其妙的時候,葉老師終於拍了拍桌子,從桌上拿起他的煙鬥,在陳泰文腦袋上敲了一下,說道:“咱們西南聯大的校務會主席梅先生你不認識?他可是咱們文學界的泰鬥!”
“梅,梅,梅貽琦先生?”這下陳泰文終於反應了過來,如果他沒聽錯的話,葉老師應該說的就是這麼一位神一樣的任務。
說起梅貽琦,陳泰文腦海中就浮現出當初梅貽琦在台上的演講,那挺拔的脊梁骨,和梅貽琦深入淺出的演講,讓他印象尤為深刻,更重要的是,梅貽琦為什麼要見自己?還要跟他一起出去辦事?
他梅貽琦是什麼人物,在陳泰文心中,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陳泰文自覺平時根本跟梅貽琦沒有任何焦急,這麼一位人物要見自己,還要帶自己出去,為的是什麼?
直到出了葉老師的辦公室,陳泰文的腦海中仍舊是懵逼的,上午是葉老師的課,陳泰文也根本無心聽講,一直在心裏盤算著梅貽琦的事。
“陳泰文,幫我個忙。”就在陳泰文愣神的時候,坐在他旁邊的李海洋推了推他的胳膊。
陳泰文正用這隻胳膊支撐著下巴發呆,被李海洋一推,下巴猛的往下一沉,嚇得他差點就是跳了起來,看著是李海洋主動找自己說話,陳泰文也是好奇的點點頭,不知道這個悶油瓶找會找自己幫什麼忙。
“我請了兩個星期的假,需要回家一趟,怕耽誤學習,所以想請你幫我記筆記。”李海洋推過來一個厚厚的筆記本,冷冷地看著陳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