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吉皺眉,但是很快,眼中就露出了一絲狠辣,他也知道禿鷲是軍統的特務,這個身份,這個人情,如果他真能出去的話肯定會大有用處。
點點頭後,陳吉便被禿鷲拉到了角落,禿鷲讓他做的就是去傳遞一個情報,這個情報是一串數字,禿鷲逼著陳吉將那串數字背了下來之後,才安心地坐在了一邊。
果不其然,陳吉剛將那串數字背熟,禿鷲的催命符就到了,欣慰地看了一眼陳吉之後,禿鷲再沒有交代任何,一身輕鬆地走出了牢門,仿佛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使命。
就在第二天清晨,昨天那名守衛便一臉欣喜地找到了陳吉,他按照陳吉的指引,真的在霞飛路一百零八號找到了一箱子大洋,原本這名守衛是想直接占了這一箱子大洋,事也不去幫陳吉辦的,但是在見識了那白花花的大洋之後,這名守衛再也無法自拔,在女人肚皮上滾了一夜之後,他終於還是找到了陳吉。
陳吉讓這名守衛去辦的事情很簡單,就是幫他打一個電話,讓對方來救自己,這名守衛知道,如果他答應了陳吉幫陳吉傳遞這個消息,那麼一旦消息泄露,那麼他自己的小命估計也不保。
但是在陳吉的充分分析之下,這名守衛終於被說動了,畢竟打電話這個事情他自己親自去辦,根本不會讓任何知道,而陳吉更不會泄露這個消息,除非陳吉真的找死。
想通了這一點,又想到白花花的大洋在朝自己招手,這名守衛終於客服了內心的恐懼,他已經準備好了,打完電話拿到錢的那一刻,他直接帶著家人離開上海灘!
直到守衛離開牢房,陳吉才重重地坐在了地上,他明白,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算是得救了,他讓警衛去找的是兩個美國人,當初將那一車子阿司匹林交給陳吉的就是他們。
陳吉將阿司匹林轉手,讓他們賺的盆滿缽滿,而自己這邊又打通了渠道,相信在利益麵前,那兩名美國人還舍不得讓自己死。
新的一天來臨,鄭雷恭敬地站在一個中年男人跟前,這人一臉陰鬱,一個大背頭幽光滑亮,此時正在接聽著電話,從聽筒中隱約傳來的聲音來看,對方應該是一個日本人。
接電話的正是鄭雷的主子,“76”號大漢奸之一的丁默屯,丁默屯在接電話的時候時不時地朝著鄭雷看了看,讓鄭雷心中一陣心虛,他自問最近沒有得罪日本人,為日本服務的時候也很賣力,日本人應該不會找自己的麻煩才是。
終於,丁默屯的電話放了下來,衝著鄭雷狠狠瞪了一眼之後,丁默屯直接走出了辦公室,叫來了自己的貼身秘書吩咐了幾句後,又走到了鄭雷身邊。
“你家昨天晚上失火了?”丁默屯看著眼前的鄭雷,冷笑一聲後問道。
鄭雷心中一驚,但他也知道,身為“76”號的掌門人之一,既然丁默屯問起了這事,肯定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已經了解的一清二楚,當下也不敢隱瞞,低著腦袋對鄭雷說道:“是的,卑職看上了一個歌女,想讓那歌女給卑職做小妾,誰知道那歌女不從,一把火燒了房子後直接跳江自盡了。”
“哼!老子才沒功夫管你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好惹不惹你居然惹到洋人頭上了,你知道洋人現在是什麼地位嗎?那就是咱們的祖宗!”丁默屯氣憤地一跺腳,又衝著鄭雷說道:“那個什麼陳吉,剛才我已經讓人去把他給放了,你好自為之!”
丁默屯說完這話便走了,留下了一地雞毛的鄭雷,他的那些事顯然丁默屯都知道了,但是這些事為什麼會車上洋人,鄭雷一無所知。
“難道是那個陳吉?”鄭雷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陳吉,思前想後,鄭雷也放棄了打算處死陳吉的想法,丁默屯是他的主子,說的不好聽一點,他就是丁默屯的一條狗,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丁默屯給予的,在“76”號這個魔窟裏,想要取而代之的大有人在,丁默屯的命令,他必須毫不保留地執行。
陳吉出來了,他是被丁默屯的貼身秘書帶出來的,這名秘書將陳吉帶出來之後便直接坐車走人,站在巡捕房外,陳吉抬頭看了看頭上的台上,一陣寒風吹過,陳吉茫然地看著四周,隨後眼中的神色便慢慢堅定起來,直接朝著大上海夜總會走去。
現在的陳吉一無所有,之前販賣藥品所賺的一切都給了那守衛,他現在要做到第一件事就是去大上海,打聽葉倩倩的消息,帶著葉倩倩一起回廣東,如果可以,他寧願一輩子不來上海灘。
白天的大上海夜總會大門緊閉,陳吉左顧右盼之後,終於在夜總會的後門找到了一個正在清晰酒具的女人,在像這個女人打聽倩倩消息的時候,這名女人的臉上明顯帶著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