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裏。
“瀅泓,如今魔帝為了你打上了天,你說你一人就讓剛消停百年的神魔大戰又重燃戰火,你該不該自刎,以死謝罪呢?”戰飛垣帶著嘲諷的語氣盯著麵前這個女子,似乎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絲慌亂,但好像一切話語在這個女子身上沒有起到任何波瀾,瀠泓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心裏卻是擔心著言熠。
“你的孩子如今可還好?”戰飛垣那假裝擔心的表情著實讓人感到惡心,“神魔之子可是極好的殺人傀儡,你最好祈禱她不會落在我的手上。”戰飛垣惡狠狠的盯著她,抬起一隻手,取出了無極天石。
“哼哈哈哈,你永遠也別想知道我孩兒的下落。”蒼白的臉色讓瀠泓的笑變得格外的嫵媚動人,但此時此刻,在戰飛垣的眼中,有的隻是無盡的輕蔑與嘲弄。“看著吧,我很期待。”戰飛垣右嘴角微微僵笑,挑著眉頭說道,陰冷的語氣之中隱隱帶著些不可名狀的興奮,“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無極天石,專門為取仙體的仙根而做,這可是我親自為你準備的,好好享受吧!”無極天石的光暈在瀠泓的頭上不停的變幻著,時大時小,時強時弱,而瀠泓的臉色也越來越接近透明,額頭上的細汗一層一層地滲出來,緊咬的牙關和皺緊的眉頭讓人看一眼都覺得仿佛墜入地獄。
“將人取下來。”
“咚。”隨著身體倒地的聲音,一群人出了天牢,便來到大殿之上。
“帶上來。”天帝依舊是那沉穩的語氣,看著殿下躺著的人,眼底沒有絲毫的波瀾,“現在戰況如何?”
“回陛下,此次……魔族氣焰很勝,現下……現下已經到了前殿,怕是快到這……。”一天兵戰戰兢兢的說道。
“這可是要翻天了,就為了一個女子。”終於,天帝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慌亂,“飛垣呢?”
“回陛下,飛垣將軍已……已帶兵……前,前去支援。”
“嗯。各仙家認為此事該如何?”
“回陛下,小仙認為魔族不足為懼,我相信飛垣將軍一定能攻退魔族。”“回陛下,小仙覺得我們萬不可小覷魔族,百年前死傷的慘狀仍曆曆在目,當年執法天神就是在神魔大戰中隕落犧牲的啊!”“小仙附議,這花神已被取出仙根,再待在九重天上也不合適,不如將花神交由魔族,也算是平息戰事了。”
“此事……”
“報!飛垣將軍與魔帝糾纏打鬥之時,身受重傷。”
看得出,天帝此刻的臉色已如墨一般黑,也可以說是有過之無不及,“將人帶走。”
大殿外。
魔帝言熠居高臨下的站著,看著戰飛垣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告訴天帝,你,還不配與我為敵,”戰飛垣半跪在地上,不甘地盯著地麵,嘴角溢出的鮮血讓他的麵容頗為狼狽不堪,“要是還不交人,別怪我踏平了九重天。”言熠的眸子裏閃著嗜血的光芒,這樣的張揚,這樣的狂妄,如此,囂張!
話落,遠遠的看見兩名婢女扶著一名女子走過來,隻見那名女子紅衣飛訣,如烈火般燃燒著,襯得她的膚色越發的透明,雙眸緊閉,眉頭也深深的蹙起,讓人看了好不揪心。
言熠見此,飛身而去,抬袖拂開那兩名婢女,抱起女子,輕聲低語:“泓兒,這裏風大,我們回家。”言熠看向九重天上的眾人,狠厲決絕的聲音傳來:“今日你們所做的一切,我魔族永世不忘,定要你們千萬倍償還!”
魔界。
“被取了仙根,氣息太弱,怕是回天無力了。”雲木長老歎氣搖頭道。
“泓兒,我一定會讓你醒過來,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可以離我而去,你怎麼忍心丟下我!”,原本多麼殺伐果斷的人,如今竟為一個女子流淚,顫抖的聲音又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他就這樣看著她,抓著她的手,仿佛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他想就這樣抓著她的靈魂,就這樣永遠的守著,看著。
站在一旁的斯年,眼底也有著化不開的悲傷,他自責著,糾結著,悔恨又痛苦著,“小師妹……小師妹……小師妹……”一遍又一遍重複著,一滴又一滴的眼淚紅了眼,刺痛了心。
片刻,言熠抱起瀠泓,“你要帶她去哪裏?”斯年阻止著擋在言熠麵前。“讓開。”言熠語氣低沉,可還是能聽出其中的顫抖,而同時斯年在與言熠對視的一瞬間不自覺的就移開了步子,看著言熠走遠去的身影,終是垂下了眼簾,身側的雙拳緊了又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