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美國友人的關懷、照顧,或許是因為完成了艱巨的工作任務,也或許是因為肚子裏兩個寶貝的滋養,即將踏上歸程的瞿清揚看上去神采奕奕,與來時的一臉病容簡直判若兩人。據來電稱,米勒先生已順利抵達中國,與廖栩宸的航空專員正式接洽,開始了全麵的調研和考察。
她坐在博格先生的車內,與斯嘉麗依依惜別,“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
“放心吧,伊琳娜,我相信會很快的。”斯嘉麗握緊清揚的雙手,也舍不得她。
“您可以做我孩子的教母嗎?”斯嘉麗是清揚除了母親以外最為敬重和信賴的人,她多麼希望這位尊貴的白人女士同樣成為自己孩子的人生向導。
“當然,親愛的。我非常榮幸!”斯嘉麗自己也有了孩子,整個人變得更加柔軟,散發著迷人的母性魅力。
回來時,飛機並不像去時那樣順利,引擎一路出毛病,還好最終平安無事地抵達。彼時的淩州尚沒有機場,飛機隻能降落在徐彙。
廖栩宸親自驅車來接清揚,卻沒有接到。
瞿清揚是帶著隨行的警衛員和幾位專家一起下的飛機,到達機場後,她徑直去了洗手間,警衛員在門口足足等了半個鍾,沒見她出來,大感不妙,忙進去搜尋,哪還有人影。出了這樣天大的事,廖栩宸立即在全城戒嚴,封鎖水路交通,嚴密盤查各個交通關卡和大小旅店,整整找了兩日,卻沒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我就不信,一個大活人,能被藏到哪兒去?快給我搜!上天入地也給我找出來!”外麵是黑沉沉的夜,寂靜得如同古墓。他麵容鐵青,心情煩躁,一把一把地抽煙,手也不由自主地抖個不停。
隨行的幾個人見此情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他們麵麵相覷,如若再把夫人已有身孕的事情說出來,恐怕自己的小命保不保得住都難說了。況且身為下屬本就不該打探夫人的隱私,這樣想來就算事後長官知道了,也不會拿這個開罪吧。於是,幾位無比統一的選擇了緘默。包括跟了廖栩宸十幾年的吳嘉明,因為太了解均座的脾性,更不敢說了,不過這也令他惶惶不可終日。
瞿清揚一進入洗手間就被人捂住了嘴巴,然後,斷片兒......再次醒來時,居然已經坐到了火車上,眼前是他熟悉的麵孔:哥哥——瞿清源和於司坤。
“哥,你怎麼在這裏?哦,不,我怎麼在這裏?”她看看飛速行駛的火車,再瞧瞧自己和兩個哥哥莫名其妙的農家打扮,心中充滿了疑惑。
瞿清源在給清揚換衣服時已然注意到了她懷孕的情況,一時有些猶豫究竟要不要跟她言明,她了解自己的妹妹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可是真的給她撞上這個南牆,又於心何忍。況且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允許啊。
還是於司坤機靈,“怎麼,就隻認得你清源哥哥,忘了你司坤哥哥了。”
清揚怎麼可能忘了他,看到他就立即回想起上次那尷尬的場麵,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她也是懂得男女之事的小婦人了,麵對於司坤焦灼曖昧的眼神總是感到不自在。
此次列車的終點站是東北的侯城,於司坤的大本營。他們一早就秘密守在徐彙等待清揚,飛機一落地立即動手,速度之快早在廖栩宸反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