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醫院醒來,睜開眼睛時,發現世界是陌生的,身邊隻有一個似曾相識的女人,她的頭上纏有繃帶,看樣子受過輕傷,我問她,我怎麼了,她說,你喝醉的時候摔下了樓梯。我問她,你是誰?她說,看來醫生說的不錯,你真的失憶,我是你妻子,韻。
我頓時啞然失笑,我說,太誇張了吧,從樓梯上摔一下,就摔壞了腦袋?她無語。
我問,你腦袋怎麼了,也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嗎?
她心不在焉的說,你願意這樣想,那就是這樣吧。
我又問,那麼我是誰?她說,你是我丈夫,安!
我問,我叫安?
她說,不,你姓安。
我是安,在某日因貪杯醉酒而摔下了樓梯,腦袋被摔壞了,從此失去了記憶,並留下不定時發作的,來自腦殼中的劇痛;這些是我的妻子韻對我說的,但我覺得她對我有所隱瞞,因而,我更願意相信醫生的話;那天醫生走進來時,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在她正要開口說話時,我的妻子用眼神製止了他,於是,他們一起走了出去,在門口談話,他們的聲音壓得很低,我聽不到他們對話的全部內容,我僅聽到了幾句,但這幾句就讓我相信,我已經了解了真相,我聽見醫生說,沒有動手術的可能,動手術等於直接要了他的命,還不如順其自然,讓他安靜的活上幾個月,說不定還會出現奇跡呢??????
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在宣判我死刑嗎?
韻回來了,臉是有黯然神傷的樣子。
我問她,有什麼事?
她說,沒事。
我說,一定有事,你為什麼不直接對我說了呢?
韻立刻掩麵哭泣起來。
現在我知道了,我的後腦有一大塊淤血,在壓迫著我的大腦,這是無法清除的,並且還有蔓延的跡象,在三到六個月後,它將導致我逐步走向死亡,這結局使我想到了安東尼?霍普金斯演的那個殺人醫生,要是有他在就好了,他既然能夠把一個人的天靈蓋卸下,把一個人的大腦切片煎著吃,卻讓這個人不至於立刻死亡,那麼我的這點淤血對他來說,豈不更是小菜一碟。
韻抱著我痛哭失聲,這使我突然間感動起來,我也抱緊她,親吻著她的嘴唇,就在這突然間,我覺得我的情欲高漲起來,仿佛我抱著的不是自己的女人,而是別人的,我是說,我的心裏突然有種偷腥般的緊張和興奮,我一邊撫摩著她的**、狂吻著她,一邊喘著粗氣問,韻,我們結婚幾年了?
韻停下了動作,狐疑的反問我,你為什麼問這個?
我說,我好奇,也想找回記憶。
韻說,七八年了吧。
然後我們繼續深吻在一起,甚至忘了這是在醫院,我覺得渾身的熱血都在沸騰起來,原本大病未愈的困倦而慵懶的身體,似乎一時間也充滿了活力;就在這時,我的頭部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覺得整個頭部幾乎都要炸開了,我隻好放開她的身體,用雙手抱住了頭,痛苦地嚎叫起來,我的叫聲把醫生和護士都招來了,醫生看看韻滿臉的紅暈,又看看我,笑了起來,他說,年輕人,可要注意啊!在這個時候想那事,可是在玩命。
說完這些,他又鄭重的說,在以後不但是要注意這些,還要注意你心理的健康,因為在以後,你會變的越來越多疑、焦慮,甚至出現幻覺和幻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