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倉淯在遲鈍也曉得雪卿同這個陰柔的男子關係匪淺。
“陛下和他慢慢聊,好好解決事,草民先行回避。”倉淯下了床披上外衣準備出門。
雪卿卻一臉陰沉的拉住他:“你且在這裏好好休息,朕同他到外頭好好聊聊。”
說罷便拉著已經坐下的陰柔的男子出了屋子,出去前還不忘幫倉淯帶上了門。
“你怎曉得我在這裏?”雪卿一出門便沒好氣的問道。
“陛下在哪兒,我怎會不曉得,”男子沒好氣的笑了聲,“這裏裏外外可都是我的人。”
“方佲誌,孤告訴過你不要管孤的事,你應該曉得把孤惹怒的後果。”雪卿原以為已經將自己身邊方佲誌安插的眼線全部拆除了,沒想到是自己太天真了。
方佲誌冷笑:“雪卿,還真以為除掉那幾個太監就是除掉我的眼線了?你這個在政事上如此聰慧的女子,怎在這後宅之事中就如此遲鈍呢?我不僅知道你是昨天就在這裏了,前四日的晚上就已經呆在這裏了,而且還酩酊大醉,你看我今日才到這府上來,可是給足了你麵子。”
方佲誌笑著卷起雪卿鬢邊的發絲,低頭深深吸了一口:“這許久未見,你還是這麼香,不知道,你在那時候會不會還是這麼香。”
“你放肆!”雪卿狠狠拍開了方佲誌的手,向後倒退了兩步,與他拉開距離。
方佲誌步步緊逼:“皇上,你不是方才握那屋裏的那弱不驚風的人的手還握的那麼近,怎麼到我這就不讓我碰了?”
雪卿的臉色已經十分的陰沉:“你能同他相比?”
“他哪點比我好?不就仗著那副柔弱的模樣來博你的歡心嗎?他比我武功好?他比我知識淵博?他比我通情達理?”方佲誌被雪卿的話給激怒了,一連串的問題叫雪卿應接不暇。她的後背觸碰到一絲冰涼,她已經無路可退。
麵前的人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你回答我啊!”
屋內的倉淯放心不下雪卿,便違了皇命出了門,誰知一出門就聽到了方佲誌的一連串質問,還有雪卿尷尬的處境。他沒有給自己反應的時間:“因為我知她懂她,我知道她想要的一切和她厭惡的一切。不過,我確實樣樣比你要好。”
“公子倒是自信,好與不好,卿兒自會分辨,”方佲誌冷笑一聲,將雪卿強行圈在懷中,“倒是公子你好好養病,不然這麼個病怏怏的身子怎麼給卿兒幸福呢?”
說罷,還示威性掰過雪卿臉,在她唇上輕輕印了一下,末了方佲誌得意地看著倉淯:“不過公子你要曉得是我的還是我的。”
“好自為之。”說完,他就鬆開了雪卿大步離去。
方佲誌一走,雪卿便憤憤的擦嘴,還道了句:真惡心。她擦得十分用力,粉嫩的嘴唇已經被她擦得充血,好似稍稍一碰就會破開。倉淯慢慢走上前,輕輕握住了雪卿的手:“陛下,再用力的話這嘴唇便要破了。”
雪卿的動作微微頓了下,想從倉淯手中抽出手:“太髒了,讓孤擦擦。”
她抽了一下,沒有抽動,再開口時,聲音中已經帶了哭腔:“倉淯,你放手,讓我擦擦,真的太髒了,太髒了…”
豆大的淚珠不繼續盤旋在雪卿的眼眶中,它終於得到釋放,倉淯低頭吻去了那些晶瑩的淚珠。最後他的視線停留在了那被她擦得嫣紅的唇上,半晌,終於印了上去。
淺嚐即止,卻又無限留戀。
他將雪卿輕輕摟在懷中:“這樣就不髒了。”
話柔的能掐出水來。
懷中的雪卿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手綿綿的捶上倉淯的胸膛:“大膽倉淯,竟趁孤不注意占孤便宜。”
剛送走方佲誌那尊大佛的倉淯的貼身小廝回來想叫二人用晚膳,誰知卻看到如此的一幕,一時間有些躊躇,是否要上去叫停二人,但想想被男子抱在懷中的女子的地位,再想想自己,還是默默的收住了上前的步伐。
正在膩歪的二人也是渾然不覺已經到了晚膳的時辰,若不是中途雪卿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二人怕是可以在這小角落裏抱到天長地久了。
那小廝到底還是有些眼力的,一看到二人攜手走出,便立刻叫人傳膳,二人回到屋中時飯菜已經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