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兒所求何事?”
“兒臣想入五老派修真求道,為父皇煉製不老仙丹,祈佑父皇延年益壽,永固大吳。”
“垂兒一片孝心,朕心領了。隻是當前戰事正緊,垂兒你突然離去,多有不妥,待燕軍退去後,朕再部署此事。”
“兒臣遵旨,請父皇放心,兒臣定當嚴守拒北,不給燕賊可乘之機。”
……
第三日淩晨,王前早早來到後院,接過老道的第三份禮物,卻發現隻是一根玄鐵發簪,上纏一縷黑白相間的絲發。王前興衝衝派人送去,爾後盡遣探騎出城,嚴密監視燕軍動向。
待到辰時一刻,探馬回報燕軍大營兵馬整裝撤退。王前急忙帶雲騎營前去查看。全營快馬加鞭來到城北五十裏處的筆筒峰寨,登高望遠,隻見燕軍一字長蛇,蜿蜒數十裏,步甲在前,輜重居中,鐵騎遊走其後,陣勢嚴明。雖倉促撤離,但井然有序,不露絲毫破綻。王前無奈,隻得帶兵馬撤回城中。
回城後,王前先派探騎死死盯著燕軍主力,後發雲鴿急報,向朝廷奏報退兵之事;爾後又召集各營統領商議軍務,安置城中傷員,暫停軍征令,報請朝廷論功行賞,抽調人馬重建前鋒八寨等等,真可謂一件接著一件,忙得暈頭轉向,連喝口茶水都顧不上。
有時候就是這樣,仗打得越緊,越是空閑,隻要一門心思撲在打戰上,把仗打好就行。往往打完仗後,一係列善後事宜,瑣事繁雜、冗務纏身。這一番忙活下來,直至申時三刻。
王前叫來趙大山,安排準備晚宴,宴請酬謝老道士師徒。
後院當中,修煉了一天的小道童,正在聽老道士講述門中典故。
“師父,我看門派玉簡中記載,第三百三十七代祖師胡車子流落狄戎,期望重回封元。我們不是在吳國嗎?狄戎在哪裏?封元又在哪裏?”
老道士捋著胡須,眯著雙眼說道:“狄戎之地就是我們現在處的地方,包括吳、燕、韓、趙、魏等近百個國家。狄戎二字,也是封元人對我們的稱呼。說起這封元大陸,也是我門立派之地,就在這東魚尾山的另一麵。故老相傳,封元大陸廣袤無垠,人傑地靈,物華天寶,繁華昌盛,比我們狄戎要大好多倍,而且那裏不像我們狄戎零落分散,封元隻有一個國家,叫做大漢,已傳承數萬年,當真是令人神往。”
小道童好奇地問:“徒兒覺得燕國已經夠大了,師父你帶我走了半年多,才從燕國來到吳國,難道封元比我們狄戎還大嗎?”
“燕國算什麼?狄戎又算什麼?想當年,為師耗時二十年,遊曆列國,已經轉了大半個狄戎了。而大漢王朝域分九州,每一州都比狄戎大好幾倍,一輩子都走不遍,可想而知,封元有多大。”
“師父,那怎麼才能去封元?徒兒也想去封元看一看。”
“封元狄戎山水相隔,想去封元,難呀。魚尾山高不知幾何,山中遍布猛獸靈禽無數,凡人哪能渡得過去;無盡海寬不知幾何,水中更是海妖水怪叢生,加上風浪肆虐,舟船不得行。胡車子師祖也是機緣巧合下才來到狄戎,為師是回不去了,而你不同,現在已成修士,等你修為高深之後,翻山渡海,定能如履平地,到時候就能實現胡車子師祖的遺願了。乖徒兒,你要努力喲!”
“師父放心,徒兒曉得。”
師徒二人談興正濃時,王前帶著公孫瑜、趙大山等人前來相請。師徒二人欣然赴宴。
當晚,菜亦豐盛、酒亦美味,觥籌交錯,熱鬧非凡。入席者多為軍中統領,雖說統領也是三品大員,但軍伍出身,性子直,好飲酒,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漸漸濃鬱活躍,一個個上來衝老道士敬酒稱謝。老道士仗著內力深厚,來著不拒,連幹了七八碗,也是臉色發紅,步履踉蹌,卻贏得滿堂喝彩。
酒是男人的交際利器,從陌生到兄弟,不過一場酒而已。一桌人稱兄道弟,推杯換盞,正是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陷陣營統領看到小道童獨坐一旁,便拎壺上前,倒酒碰杯,老道士未來得及阻攔,就見小道童仰頭就幹,雖被嗆的咳嗽兩聲,卻反過來拉著那統領連幹三碗,直接把那統領喝趴在桌上,反觀小道童,麵不改色,又緩緩坐下。
眾人驚詫不已,尤其是幾個海量的統領,紛紛前來與小道童拚酒。一頓酒喝完,安遠城一方除了王前和公孫瑜尚能保持坐姿外,其他統領躺的躺、趴的趴、吐的吐,幾乎全軍覆沒,而道士師徒二人老的半醉,小的微醺,神閑氣定,猶有餘力。若非王前自恃身份,公孫瑜又非豪飲之輩,到最後連收場的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