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鮫綃後,兩排坐落於鮫綃上的九龍戲鳳幾案當先映入了眼簾,每張幾案旁都漂浮有一隻隻精巧的彩繪金燈,兩排九龍戲鳳幾案中,是一張遊弋浮動的‘白雲毯’,那‘白雲毯’似用一朵朵白雲織就,無需抬步走動便能將人托去遠方。
午時三刻的餘熱尚存,奕天展目望去,因是太大,才發現這整個鮫綃在空中竟是圍成了一個圓,空著的中心架滿了七七四十九條虹橋,橋下有浮雲遊動,看不太真切其中模樣。
“蘇諦君,紫醫聖,您二位的尊坐在此。”
當先而來的雲逸長老指著兩張並排的九龍戲鳳案道。
蘇蕭煥麵無表情點了點首,做了個請,攜著妻子坐下了。
今日能上這‘鮫綃宴’的客人身份最末也是各大仙門的長老,這般的宴會自是不會給奕天這等弟子設坐的,奕天當然也不在意,如此靜立在夫妻二人後了。
人還未立正,卻聽落座的師娘紫眮笑道:
“雲長老,我們這孩子早前參賽累了一天了,煩請在後加個坐吧。”
奕天一聽這話,更兼抬眼四望之下坐著的人都非等閑,連忙推辭道:
“師娘,我不累的,不用……”
“你看那……”
紫眮斷了奕天的話,指了指不遠處一眾金色衣衫弟子處,奕天聞言瞧去,卻是鬼主甄其厲帶著萬抵樓下一眾參賽弟子來了,此時鬼主在忙著一眾應酬,百無聊賴站在其右側的卻不是研曉又是何人?
奕天愣了下,卻聽紫眮打笑他道:
“這兒不想坐,要不你去那丫頭那站著?”
“啊?”
奕天愕然,看向紫眮,紫眮白了他一眼,笑罵:
“傻小子,那就過去叫那丫頭過來吧。”
奕天心中一喜,連忙點了點頭跑了。
帶著研曉回來時,桌子已經擺好了,奕天有點局促的站在夫妻二人身後撓了撓臉磕巴道:
“師父,師娘,這是……是……”
“萬抵樓弟子研曉,見過蘇諦君紫醫聖。”
到底還是研曉落落大方自報了家門。
蘇蕭煥轉過頭來淡淡點了點頭,紫眮已笑道:
“你看看這丫頭多好,哪像我們這傻小子,連人家的名都說不全,丫頭,快坐。”
研曉嘻嘻笑著坐下了。
二人坐下後,夫妻二人在前自有很多仙道同門前來應酬,奕天和研曉倒也落得清閑,研曉便歪著腦袋小聲問:
“我不是和你約好下午見麵嗎,你怎麼跑宴會上來了?”
奕天窒了下,抬眼向前麵正在跟人交酒的師父看了一眼,想到什麼轉頭道:
“那你呢?”
研曉翻了個白眼,暗地裏踹了他一腳哼道:
“平日裏一副呆頭呆腦不會說話的樣兒,如今怎麼這麼才思敏捷了?!”
奕天輕輕笑了下,搖了搖頭沒答話。
研曉見他這麼一番模樣,繼續壓低聲音抱怨:
“你看你叫我,我跟舅舅打了聲招呼就過來了,哪像你,天天在蘇諦君麵前唯唯諾諾的,話都不會說了……”
奕天輕輕笑了下,依然沒答話,半響,他轉過頭問研曉:
“渴嗎?”
研曉愣了愣,抿了抿唇道:
“是有點……”
奕天笑著湊近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研曉突然‘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奕天看了幾波仙者從夫妻二人身前應酬而過,暗地裏記了記人,才發現身旁研曉似乎好久不說話,不由轉過頭來,後者還鼓囊著嘴一幅生氣的模樣。
想了想,伸出手去在案幾低下輕輕抓住了對方的手,研曉冷哼一聲抽回了手。
奕天訥訥,又想了想,伸出手去輕輕戳了一下研曉的腰際,研曉被他戳到癢處‘噗嗤’一聲戳笑了,轉過頭來白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