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子景雲上山來後,吳奇終於可以進習武場修煉了。
然而男人卻隻許靈兒傳他架勢,不得相傳功法口訣。
這光有皮囊而沒有精華的相授還不如幹脆不授呢!吳奇又一次將三弟子景雲幹脆利落的撂翻在習武場上想,就連這樣的家夥都能學功法口訣怎麼偏偏就隻有我不行?!
吳奇不動聲色拍了拍衣裳,麵無表情看著被摔的半天緩不過勁來的景雲--我。不。服。
“嘻嘻。”
十四五歲的靈兒跳了過來,笑嘻嘻一指摔的四仰八叉的景雲道:
“阿雲你笨死了,阿奇這裏這一手震步奇襲啊……”
靈兒說著,突然探出一隻手來“刷”的一下扣住了吳奇的肩膀,下意識一愣,動作便已先於意識而行,吳奇震步上前,反手一扭便欲將靈兒如景雲一般撂倒在地!
嘻嘻一笑,順著吳奇推送的方向微微側身,左腳順勢向前卡住了吳奇的膝窩,便也隻是一推一搡,待吳奇再次反應過來時,自己竟然已經“撲通”一聲在地上滾了一圈了!
幾乎有些瞠目結舌,吳奇坐倒在地看著燕靈兒訥訥道:
“什麼招數,從來沒見師父教過……”
笑嘻嘻的靈兒朝他吐了吐舌頭道:
“這是我娘教的~不過義父說了,招數再精妙,終歸隻是個空架子,你會被放倒還是因為下盤不夠穩……”
吳奇想了想,攥了攥拳突然想到什麼道:
“靈兒,那你娘教沒教過你功法口訣?!”
靈兒秀眉一挑,瞪他。
吳奇訥訥,改口:
“大師兄……”
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伸出手去將吳奇從地上拉了起來,靈兒嘻嘻笑道:
“當然了,我娘教過我魔都裏的上乘法門。不過小時候爹爹說魔都裏的這些法門說到底急功近利的很,後來上了山義父也說了解就好,不準我去修煉的~”
吳奇心中突的一跳,心念一轉道:
“大師兄,那你教教我行嗎?!”
靈兒愣了愣,麵色有點為難道:
“可是義父說不準傳你功法……”
吳奇一聽此言,連忙斷了靈兒的話道:
“師父隻說不準傳我曉白仙法的法門,可沒說大師兄你會的啊,我以後要是學的好了,可不都是大師兄你教的好嗎?!”
好為人師者比比皆是,又何況一個孩子,靈兒有點猶豫了。
“大師兄你再三搪塞,莫不是根本不會騙我的吧?”
激將法來了。
靈兒性子火爆直率,一聽此言,果然分分鍾落套,拍著小胸脯豪言萬丈道:
“教就教,不過叫義父瞧見肯定又要斥責我了……這樣吧,每天晚膳之後,你到後山'青玉潭'前來,我把娘當年傳我的法門都告訴你!”
靈兒的母親是什麼人?那是當年魔都裏堂堂三當家靈鳳魔君,靈鳳魔君傳給獨女的功法又是怎樣一種法門?那必須是魔都之中一等一魔君羨慕不已而讓仙君們唾棄不已的究極邪門歪道……
而於彼時的靈兒,這不過是母親的遺物。
而於彼時的吳奇,這不過是變強的途徑。
於是,這場小小的另類法門傳授之課,便也就從這樣一個平靜的夜晚拉開了序幕……
……
竹笛在手,曲意悠悠。
男人青衫長袍靠在清玉潭前巨大鬆樹下,卻聽流水泠泠,更有皎潔的月光打落在巨大的鬆樹之上,給樹下野蘭罩上了一層夜的朦朧。
闔著眸子,一手閑閑放在放在地上一手撫於支起的膝蓋上,便也下意識的跟著少年的曲意叩起了調子。
星依雲渚漸漸,露零玉液涓涓,寶砌哀蘭剪剪,碧天如練,光搖北鬥闌幹……
一曲奏罷,初秋月夜,倒也是景色怡人,閑遷淡泊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