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珠站了起來,明眸皓齒,淡然一笑:“我就不唱歌了,我來為大家彈上一曲吧。”說著她起步向歌台上鋼琴架走去。
這是一台水晶製的鋼琴架,通體呈現出一種晶瑩的青綠色來,給人一種很清透的感覺。
司徒明珠從一邊拿起了白色的手套戴上,輕輕地撫摸著那些鋼琴鍵,使自己的心態慢慢地平和了下來,漸漸地進入到一種空靈的心境中。
其他人也都屏氣凝神,想聽聽這位才女到底想要用琴曲演繹出什麼樣的故事。
司徒明珠用單指在鋼琴鍵上劃過,一連串的音符隨之跳躍起來。在這些音符未平息時,她的另一隻手的五指已經按在鋼琴上,開始小範圍地撥動起來,叮叮當當的音符跳躍著如山泉一般流暢。
當司徒明珠十指在鋼琴上開始協奏起來,琴曲開始正式流轉起來。開始時,她演奏的鋼琴曲很輕快,讓人似乎能從其中感受到青山綠水的悠然,感受到花開蝶舞的美麗,感受到孩童嬉戲奔走時的無憂,她在用自己所能夠造出的美好景象來交織成一幅輕快的畫麵。
這幅畫麵很寧靜,也很祥和,隻是寧靜與祥和並不是恒久的話題。青山換顏,綠水枯竭,百花謝後,彩蝶成蛹,就連嬉戲的孩童也終會長大,慢慢地變得心事重重起來。
琴曲依然美妙,但卻已經不再是輕快地彈唱,而是開始出現了錯落有致的變化。或快或慢,有時高昂,有時低沉,就像人情或者世情一樣,總是變化無端,就算形成了一些既定的規律,在不經意間還是會被打破。
司徒明珠的琴曲中並沒有什麼繁瑣的變化,也不需要,她是在彈唱那些千年舊事,或歌頌,或者貶斥。空靈如她,似乎隻是一個局外人,靜待一切的發生,從不去主動改變,隻是在需要的時候將它們記載下來,流傳下來。
琴曲的最後,司徒明珠將所有變換的曲調都轉變為一種低沉的撫歎。千古能流傳下來的除了偶然的妙筆天成之外,更多是動懷抒情之曲,訴說著人物內心空寂、悲憤、抑鬱、相思等情緒。
是人,皆不可逃於情之一字,無論是在傾聽,還是在演繹。司徒明珠以自己的“情”將彈奏過程中散落開的曲調全部牽連起來,開始慢慢地合攏與收尾。她的情如江南煙雨一樣綿綿,又如塞北大漠一樣狂野,時時還夾雜著一些中原柔腸。
雖然能聽出她的曲終之意,卻無法了解她的曲中之情,這也許就是她要帶給大家的感覺。
司徒明珠走下歌台,回到眾人中坐下,然後向龍吟問道:“龍吟,你能聽弦辨意,能給我點評一下嗎?”
龍吟道了聲“好”,然後說道:“在音韻掌控方麵,你的造詣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各種曲風和意象都可以隨意地在心中進行轉變,已經做到了可以無需依照樂譜,信手彈奏即可成為妙音。在這一點,我想你已經可以比擬音律界的一些大師人物了。”
司徒明珠點了點頭,接著問道:“難道我就沒有什麼不足的嗎?”
“有啊,物極必反。你的音律造詣集合眾家之大成,已經可以讓你信手拈來,但是別人的東西就是別人的,就算你可以把它們融合的再完美,彈奏的再真摯,終究隻不過用來抒他人之懷,而不能盡善盡美地表達自己的心意。
由無到有,再由有到無,這是每個人學習東西時所必然經曆的過程。當你的學識到了大成的地步,接下來就是一個由有到無的過程了,放開那些東西對你的束縛,利用所掌握的東西,慢慢地創造出屬於自己的獨有領域。隻有在自己領域裏有所成就的人,才能被稱為真正的宗師。”
司徒明珠露出了笑意:“看來你是個真正通達的人,我受教了。”
其他美眉也都對龍吟的話表示讚同,龍吟坐得端正,繼續沙場點兵:“靜姝、心鈺,你們兩個小丫頭誰先來?稍稍展露一下好了,我也不會希望你們表演出什麼高難度來。”
“哼,別小瞧人,我就來一段舞蹈給你們看看好了。”東方心鈺不甘示弱地站了起來,向龍吟說道。
眾美眉齊齊鼓掌,為東方心鈺打氣,龍吟摸了摸下巴,說道:“難道你這小丫頭還真的有兩把刷子不成?那我倒想看看眼界,隻是你身上的浴袍那麼寬鬆,不會在跳舞時露出一些什麼你不想讓我看到的東西吧?”
“哼,你這色狼!我先去換回我原來的衣服,一會再來!”說完東方美眉就離開了客廳。
龍吟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轉頭向周圍的美眉問道:“我真的很色嗎?”
眾美眉俱都點了點頭,讓龍吟一時鬱悶不已,自己又沒想調戲那個小蘿莉,隻是好心提醒一下而已。
司徒明珠問道:“靜姝,你想表演什麼?唱歌,樂器,還是跳舞?”
慕容靜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些都不是我擅長的,我平時除了習武之外,就是做一些刺繡女工什麼的,偶爾還練習書法和進行繪畫。要是給你們當眾表演,我真沒拿得出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