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站立著。
當他脫掉了身上的衣服,看上去顯得分外強壯高大。他身上肌肉飽滿隆起。
山岡看著這個赤裸的男人,不由感到陣陣恐懼。他預感到,自己遠遠不能跟眼前這個男人相比較,他們之間那明顯的差別,使山岡頓時抉擇萎泄。
他無法設想,如果硬著頭皮去踴這個男人商量交涉,會有什麼樣的結局。也許這僅僅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的幻想。去跟這個男人講,這個洞窟是他山岡圭介最先發現的,他想讓他共同來進行發掘,不過所有權應當屬於山岡雲雲……那男人一定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會一腳把他給踢倒的。
這顯然不是一個能夠平等交涉的對手。
這樣一想,山岡開始懷著仇恨的心理來打量自己的對手了,他越來越感到他不如這個男人,因為從來山岡對自己的能力就沒有多少信心可言。如果較量起來,山岡隻會是個可悲的失敗者。
那男人的軀體雄健無緣,充分顯示出一個男性的力量感和強度,僅這一點,就令山岡自愧弗如,充滿絕望。
山岡悲愴地蜷伏在岩石後麵。
山岡狠勁兒咽下一口口水,凝視著這人做愛場麵。陣陣微風吹拂著那女人的一頭秀發,她的臉龐被襯托得分外嬌美,撩撥人心,使山岡一上勁兒地吞口水。
在單調的動作下,那女人臉上顯出一種痛苦不堪的表情來,她現在像是已經忘記了一切,任憑那男人不慌不忙地享用著她的肉體,而在默默地忍受。
山岡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他凝視著眼前的這一幕,忽然想起了妻子則子。妻子公開地跟她的情夫奸宿在一起,她的情夫,大概也就是象今天這個男人一樣吧,她雖然對山岡是非常冷淡的,但在這個男人麵前,她卻會熱情而放縱,任其采用各種姿勢來奸淫她,反倒感到無比愉悅……
強烈的憎惡湧上了他的心頭。
從這個女人的身上,他看見了妻子的醜態。
此時,那女人旁若無人似地大聲叫喚著。
那男的也隨聲應合。
“饒了我吧——!”她忘情地大喊起來!
——真是一對淫獸!山岡在胸中嘀咕了一聲。
在這可憎惡的場麵中,這對男女的形象變成了妻子跟她的情夫,渾然結為一體。而自己,卻長期以來,遭受著他們的輕蔑和奚落,忍受著奇恥大辱。
眼前的這對男女,使山岡陷入了絕望的境地。他們看來百分之九十九是要采取下一步的探險行動的,那將把山岡眼看著就要到手的這座宮殿給毀於一旦,這可真是失之於毫厘呀!山岡猶如經曆了一場惡夢。這對男女把山岡再度擊落進不幸的深淵之中,真是惡魔!
這對惡魔如同想使山岡更為萎縮似的,在他的麵前淋漓盡致的表演著這場性交的遊戲。
那女人扭過頭來喊叫著什麼。
山岡臉色蒼白,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
他那緊握著獵槍的雙手已經失去了血色,渾身不停地戰抖,這對可惡的淫獸,竟然絲毫無視山岡的存在,如此癲狂!一股不可抑製的怒火直衝他的腦門兒。
他們還要從自己手中奪走那座宮殿!
必須立刻除掉他們!
一股殺意刹那間湧上了山岡的心頭。這股殺意,實際是早已埋藏在他心度的一種潛在意識,出於一種自我保護的本能。
決不能在此失敗!如果這一次再遭受失敗的話,那將意味著自己是一個永遠的失敗者,他將導致自我毀滅。
一層柔軟的外殼不知不覺地被山岡自己撕碎了。
山岡平端著獵槍,走了出去。
“不許動!”他冷酷地壓低聲音喊了一聲。
“啊!”那男人發出了一聲奇怪的尖叫,大吃一驚。那女的也嚇得哇地大叫起來。
“別動!動就殺了你們!”山岡緊扣著板機,對準那男的。
“這……這,這是……”那男人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這是幹……什麼……”
山岡一聲不吭,隻是用雙筒獵槍緊逼著那個男人,滿臉殺氣騰騰。
“你要幹什麼?!你是誰?!”
那女人慌慌張張地從男人身前縮回了她的身子,抓住一條褲衩,遮住下身。
“你可千萬別,別開槍!”
“放下槍!那太危險了!”那男人的臉上沒有一點血氣。
你的獵槍,就靠在旁邊的岩石上,隻有幾步之遙,但就是這幾步之遙,使他不敢動彈一下,這一點,那男人應該是注意到的。其實,隻要根據這一點他完全可以判斷山岡的性格,看出這是一個膽怯而缺乏自信心,一臉寒酸相的男人。
可是,那男人卻像是根本沒有考慮到這一切,完全被眼前突然出現的情況嚇得手足無措。
他顫抖個不停,甚至忘記抓一條褲子什麼的遮住他的下身。
山岡注意到這一點,剛才那個看上去強健而高大,盤肉結實的男人,一下子像是變得矮小起來。
他剛才不過是戴著一副惡魔的假麵具,不知何時,這副假麵具已經消失了。
山岡頓時感到自己有了一些自信心。
仔細想來,這個男人恐怕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山岡注意到,他也沒帶獵犬,僅僅和自己一樣,扛著杆獵槍便上山打獵來了。而且,他更為熱衷的,倒像是跟那女人的性交。
這也一定是上軟蛋,山岡暗想。他不僅沒有表示出丁點企圖反抗的跡象,而且手足無措地呆立在原地簌簌發抖。
恍眼一看,這家夥骨骼粗壯,活象比自己高出好大一截兒,卻是這般中看不中用。
“您,您打算幹,”那男的顫抖著問道。
“走,開步走,回到剛才那個洞窟裏去!”
“求求您,放了我們吧!”那男人發出了哀求,“我聽眾您的命令!”
“……”
“您是不是想要這個女人,她叫須美。如果想要的話,我把她讓給您!隻求您放了我,饒,饒命吧……”那男人雙手作揖哀求山岡說。
“你是說,把這女人讓我來享用羅?!”
“是的,隨便你願意怎麼幹都行!隻是求您能饒我們一命!”
“啊,不!不!我不願意跟這個男人幹那種事,我不幹啊——”那個叫須美的姑娘絕望地大叫起來。
“沒辦法啦!隻有這樣做才能活命啊!你,就跟這位先生去吧,求您啦!”
“不,我不!——”那女的頓時忘記了恐怖。
她那白晰清秀的麵龐上,浮現出了對那個男人無比輕蔑的神情。她似乎感到,山岡所要企圖的,就是希望占有她的肉體,那麼,隻要自己最終答應了山岡的欲求,也許就能自救。所以,看上去她好象稍稍鬆了口氣。
“走!拿上你們的衣服和背包,光著身子,一直走進洞裏去!”
山岡食指緊扣著扳機,對準了那個男人厲聲命令道。
前麵的那對男女,正朝洞中走去,照射著信道的光源隻有山岡手中的手電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