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林Sia(1 / 2)

“知不知有一個叫‘雲夢澤’的地方?”問這句話的,是一個叫“雲兒”的女孩子。此刻,她正端坐在我對麵,微笑著看著我。露露沉默著端來一杯水,“謝謝!”雲兒微笑著接過水杯,放在麵前的桌子上。“露露,16病房3床的患者該換藥了。”我對露露道。露露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你很喜歡白色嗎?”雲兒依然麵帶微笑。有人敲門。“請進!”我喊了一句。“sia老師,這是按您的吩咐開的14房2床的處方,您看還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嗎?”有個護士拿著一張處方遞給我。我接過處方,認真審視了一遍,簽上自己的名字,重新交過護士:“就先按照這上麵的用吧。注意滴速,千萬不能過快。還有,林sia比你大不了多少,直呼名字就可以了,‘老師’二字可是擔當不起的,把人喊老了。”我對那護士道。

“看你年紀輕輕,威望倒挺高的。晚上有空嗎?sia老師!”雲兒輕眨了一下雙眼,笑著問我。麵對這樣一個女孩子,我有時候會想,誰說隻有蒙娜麗莎的微笑才是永恒的?“sia醫生,呆會兒下班後內三有位患者的會診想讓你參加,這是那位患者的病曆摘要。”又一本病例夾放在我麵前。“好的,我一定到。”我回複護士道。“看來,晚上又沒希望了。”雲兒笑著站起來,欲轉身離去,語氣中卻透露著淡淡的失落感。我的心裏隱隱痛了一下,於是對她的背影道:“老地方嗎?我一下了班就趕過去,這下總可以了吧?”

結束完會診,已是華燈初上,霓虹閃爍。醫院前的道路上,車水馬龍,喧囂不已。我和露露剛走到醫院的大門外,耳膜裏便傳來再熟悉不過的鳴笛聲。我忽然莫名的感動起來,快速走到車前,拉開車門,“這麼晚了,你一直在這裏等嗎?”“是啊!”車內的人長歎了一口氣道,“我若不在這裏等著,你還會去嗎?”雲兒恢複了白日的笑語,反問我道。

古樸典雅的餐廳,有些哀怨、傷感的音樂。我們找到一個燈光昏暗的角落坐下。雲兒伸手招來服務員,“告訴他們,換幾首歡快些的曲子。”服務員應聲而去。不一會兒,再次傳來的曲調已是明朗歡快了許多。

從餐廳中出來,依舊燈火通明,亮如白晝,車流卻明顯地減少了許多,畢竟已是深夜了啊!“真讓人嫉妒啊!”正和我攜手而走的露露忽然歎了口氣道。“什麼?”我停下腳步,不解地問,同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露露再次長歎了口氣,將頭低了下來,小聲對我道“我們……還是做朋友吧!”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傷感,同時將右手從我的左手中掙脫出來。“我們一直不都是朋友嗎?”那種不祥的預感變成現實,我極力想挽留。“我說的是那種最普通的朋友。她們說的對,和你在一起時,總會讓人產生莫名的自卑感和深深的嫉妒感。”我知道露露口中的“她們”指的是誰,正要竭力挽留,露露卻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仿若一個人自言自語道:“你和雲姐姐,太像是一對戀人了。比如:你們都喜歡穿純白色的衣服,喜歡同樣的音樂甚至同一首曲子,喜歡吃同樣的菜,就連隨身的裝飾品都是一模一樣的水晶……當然,最重要的,你們相識了十七年。僅憑這一點,就足以給你們身邊的人造成一種莫大的壓力。還有,得時刻提防著那些黑衣人。我不知道你和他們之間究竟有何過節,盡管你一再保證說他們是不會衝你的朋友動手的。可我還是很擔心,保不準有一天自己就會被牽扯進去……明天是周末,我要好好睡上一覺,你不用再打電話了。”她一口氣說完,再次長歎了口氣,捂著臉轉身離去。望著她漸行漸遠,不知怎的,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失落感,反而有一種徹底的解脫感。

如血的殘陽,一片狼藉的戰場。我正和戰友們在疆場上縱橫馳騁時,惱人的電話聲準時的將我拉回到現實。我打著長長的嗬欠,一隻手揉著惺忪的睡眼,拿起電話嚷道:“拜托,今天是周末,你就讓我多睡會兒行年行?”電話那邊,永遠是格格的笑聲:“我的sia大醫師在失戀後還能睡得這麼香,這份胸襟著實讓人佩服。”我正納悶,這麼快她就知道了?隨即釋然:露露和她關係一向不錯,肯定在昨完我們分手後給她打了電話。我不滿地對著話筒咕嚷:“朋友失戀你不安慰幾句也就算了,卻還在這裏幸災樂禍,未免有失君子風度。”我話音剛落,就暗笑起自己的傻來。果然,電話那端的笑聲陡然提高了不少:“本小姐若是君子倒奇了怪了!算了,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錯,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快給我爬起來,我們一起散散心去。”話音剛落,樓下便傳來熟悉的鳴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