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好香啊,做了什麼好吃的。”說著放下手中的花盆,抬手就拎著排骨放嘴裏,“嗯,真好吃”嘴裏塞了一大塊肉。
“回來也不記得先洗手,排骨還能飛了不成”聞聲就出來了,子措拿著鍋鏟係著圍裙的樣子像極了一潭靜水,微微的波浪蕩漾在我心頭。
“沒忍住嘛,下次還要多放點糖,我就去洗”邊說著邊跑去洗手了,語氣充滿了歡樂。
吃飯的時候,我向子措展示了上午集市老板送我的的盆草,之所以叫草,是因為我也不知道叫什麼,集市老板笑著用法語說了一大串我沒聽懂的話,我隻得連聲說謝謝。
“這應該叫君影草吧,就是鈴蘭,現在沒開花而已。”
“鈴蘭呀,那應該好香呀。”我嘴巴包著飯說道。
“一般在法國4、5月份才開花,白色的小花小巧精致,特別好聞,我猜那老板是說姑娘你真漂亮可愛,才送給你的”說著夾了一塊排骨放我碗裏。
“你怎麼知道是誇我漂亮可愛,法國人經常這樣誇獎別的小姑娘嗎”
“不是都說法國人浪漫嗎?法國人相信,鈴蘭會讓人幸福,當然有的地方五月一日會互贈鈴蘭,也表示友誼好。”
“這樣呀,那我下次也送老板一盆。”
“那先吃飯學法語,免得你送花的時候還隻能說謝謝。”子措很是不屑的說道。
我突然想到,歪腦袋說道“對哦,你做的這麼好吃的飯菜,長的又那麼漂亮,又不缺錢,身邊一定好多小姑娘吧,都丟在巴黎嗎?蒙彼利埃目前我一個還沒有發現呢。為表示感謝你照顧我溫飽,我可以也送鈴蘭給她們。”
子措喝著湯差點嗆到,“咳、咳咳,還沒有女孩願意要我,鈴蘭送我就好,咳咳。”……
我認為學語言,環境很重要。即使天分再高的學生,想要在母國學會母語以外的語言,年把半載的都算短的,也難怪許多家長把孩子送出國學語言。才一個月左右,我已經能說些許法語了,可能是我去集市逛得較多,也可能家裏老師教得好。
新生報到日子來了,子措先陪我去醫學部報道,然後再去信息部報道。蒙彼利埃大學是歐洲最古老的大學之一,1137年這裏就創辦了歐洲第一所醫學院,後來在醫學院的基礎上成立了蒙比利埃大學,所以蒙大以醫學聞名於世,能來這裏念醫學,該是我的榮幸吧。
報道的老師叫莉亞她問我,看簡曆以前在國內有過一段讀醫經曆,問我喜歡什麼臨床科室,這樣簡單麵試問話,在家裏子措都給我翻譯過的,我回答道新生兒科。如果隻分大內大外科的話,在國外新生兒科是屬於外科的。老師似乎很奇怪,問女生不是喜歡內科或者婦產嗎,新生兒?我們這兒新生兒科幾乎都是強壯的男生,這麼高風險又累的活兒,沒幾個女生願意。我隻笑笑說道,在我們國家那兒,新生兒是所有醫者的希望。莉亞說,特別的東方姑娘,歡迎你來蒙大。
在國內的本科醫學教育,放到國外都是不承認的,無論是多好的學校,在國外依舊得從本科讀起。接著辦理入學手續後,我被分到了留學生b班,abcd的等級是按照語言水平來分的,二年級的時候在重新分配,並且不分留學生和本國學生班級,可能學校希望留學生用一年時間來適應學習吧。當然很自然的子措是分到信息係留學生a班,並且報道的老師特別喜歡他,出色的外表加上流利的交談誰不喜歡呢。醫學係的書很厚很多,子措的書卻比較少,他振振有詞的告訴我他那專業靠的是頭腦和一台電腦。
我楞了下,“喂,難道你意思是我們專業不要腦子不要電腦隻要書嗎?別跑啊,說清楚。”
書在我兩的忙活下終於塞進了書房,我站在鏡子前試著新領到的白大褂,把聽診器放在脖子上,手插在口袋裏,好像一個醫生。
腦海中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快的我都抓不住……“你在做什麼,趕緊把他抬到校醫院啊,沒看見他受傷了還在流血嗎?”我很急的說,
“你是誰”沒有任何情緒的話。
我指著我的白大褂衣服“沒看到我是醫生啊,快點啊”
那人邊說話邊用兩塊木板固定傷者頭部,看都不看我一眼,“非致命流血受傷暈倒,如果病者傷勢嚴重或有多處創傷,則宜就地施救,在受傷程度和創傷數目均不清楚情況下移動會加重病情,我已經打了電話,校醫院馬上來人,或者你認為單憑我們兩這樣能平穩的轉移傷者?這樣簡單的急救常識,你可是醫生”
我隻臉紅了,頓時啞口無言。
他說“我看這件白大褂你剛剛穿到身上,這就是醫生了嗎”,固定好後,他站起來俯視我說,“醫生英文叫doctor,doctor有兩種意思,醫生和博士,醫生又可以說等於博士,否則最好別說自己是醫生”,話說完校醫院人來了,擔架來了,搶救醫療箱來了,又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