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問題,我能看得懂,諦門的人可看不懂,他們又不是專門的生意人,怎麼懂你寫的那些個專業術語?”景則陽嫌棄的看著他,“果然是一戀愛,智商為負了。”
莊子虛的臉刷的一下就黑了起來,但是目光微微一動,顯然是明白了景則陽話裏麵的意思,扭頭就走到那堆紙的麵前,再次研究了起來。
我看他們這是要研究正事了,我對這種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幹脆出來給諦門幫忙。
到了傍晚的時候,我正在幫著法政師父他們搬磚呢,就看到一個人西裝革履的就走了上來,看到他我不由的愣住了:“仲長黎?”
我們這都幹活呢,塵土喧囂,仲長黎捂著自己的嘴,站在外麵衝我點了點頭。我立刻就走了過去。
“羅姑娘,古源呢?”他開口詢問。本來亮鋥鋥的皮鞋此刻已經變成了灰白色,寶藍色的西服褲腿也是小半變成了白灰色,顯得風塵仆仆的,感覺也是難為了他了。
聽到他的問題,我扭頭看向了法群他們:“古源在哪裏?”
一個諦門弟子立刻指了指裏麵:“剛才看到古源師兄在裏麵幫忙抬架子呢。”
“抬,抬架子?”仲長黎立刻就皺起了眉頭。
我想想他這個弟控的毛病不由的笑了笑:“仲先生裏麵請吧。”
仲長黎點了點頭,已經有點迫不及待的意思。顯然他這一路上上來對諦門的破敗情況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聽到自己的寶貝弟弟在做苦工,心疼急切都是正常的了。
我們看到古源的時候他倒是沒有抬架子了,而是滿身是土的在跟諦門弟子一起砌牆,灰色的衣袍上麵沾惹了不少水泥粉,臉上也烏七八糟的,顯然之前抬架子的時候落了不少的土。
我也是微微的愣住了,平時看到古源的時候他總是非常的幹淨,顯然都是整理過儀容的。
此刻他正專心致誌的砌牆呢,身邊的一個諦門弟子看到了我,立刻撞了撞古源。古源抬頭就看到了我,剛想要笑,就看到了我身後的仲長黎明顯的愣住了。
仲長黎不等我反應已經大步的走了過去,伸手就拉過了古源的手,古源手上本來就沾著水泥呢,仲長黎這麼一抓,古源生怕弄髒他的手,連忙要掙紮,仲長黎確實眼中一熱,伸手直接將他攬進了懷裏。
一眾諦門弟子全部都傻了眼了,吃驚的看著這一幕。
我錯愕了兩秒卻也明白了過來。古源不管在諦門中如何,在仲長黎的心中,那始終都是最疼愛的弟弟啊。仲氏家財萬貫,他們家的少爺卻在這裏砌牆,怎麼想怎麼落魄。仲長黎覺得心疼難過都很正常的。
我正好想著呢就見古源想要伸手去拍仲長黎,畢竟大庭廣眾之下,兩個男的這樣摟摟抱抱的看起來很奇怪。
但是他又怕手把仲長黎的西服弄髒了,又不想再引起諦門弟子的注意,隻得小聲的開口:“放開我。”
仲長黎好不容易能抱到古源,又覺得古源現在的樣子就好像被扔在泥堆裏沒人管的野孩子,心裏更加的心疼,壓根就無視了古源的話。
古源不由的咳嗽了兩聲想要提醒仲長黎,仲長黎這才鬱悶的抬起了頭,然而還沒說話呢,伸手就拽著古源的胳膊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連忙迎了上去:“先去洗洗吧。”
古源點了點頭,我招呼著仲長黎來到了古源的房間,而古源則去洗澡換衣服了,我看著仲長黎的臉色陰晴不定的,大概猜到他在想什麼了,咳嗽了一聲看著仲長黎:“仲先生,古源剛才那個樣子雖然讓人意外了一些,但是他心情應該是很好的。”
我這樣打擦邊球的說,仲長黎應該是能理解的吧。但是仲長黎的目光一轉,鋒利的麵容帶著一抹不喜,搖了搖頭。
“我不想他再受這種罪了。他是我們仲氏的少爺,怎麼能做泥瓦匠這樣的活兒,而且這一路走下來,諦門哪裏還有之前的樣子,說是覆滅也不為過,我要帶他回去。”
我心中一歎,仲長黎果然是這麼想的。但是古源要是走了,諦門那是真的要拜拜了。我連忙站正了想要勸說仲長黎,卻見古源大步的走了起來,他滿臉漲紅的看著仲長黎:“師父把諦門交給了我,隻要有我在的一天,就有諦門一日,我絕對不會離開的。”
他近來麵對仲長黎的時候總是躲躲閃閃的,如今陡然這麼正麵相對,我和仲長黎都是的吃了一驚。
仲長黎聽到他這麼說,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你不要任性,這裏根本就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