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源看著我:“羅姑娘,你可能不太了解莊師祖的能力,但是我們門中一直都有對他的記載,即便他現在是魂體,也一樣有能力困住屍羅童子的。”
我立刻轉頭看向了莊子虛求證,莊子虛的目光一閃,嘴角卻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觀察能力可以啊。”
古源聽到他這話,不知道是褒是貶,臉色頓時就有些尷尬。
景澤陽冷哼了一聲:“有事說事,欺負我徒弟算什麼本事。”說著放好了筆墨,從架子上拿下了一瓶藥膏遞給了古源。
古源連忙拜謝,莊子虛的聲音有些懶散的冒了出來:“就算困住了他,那是他的地盤,他要是腦子一抽,來個集體陪葬,大家說不定現在已經在鬼界打麻將了。”
他說著忽然轉頭看向了我:“不過你放心,這一次他要是敢來,我就讓他把欠你的全部都還回來!”他冰藍色的光芒之中寒光閃爍,一副不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他要留給我。”景澤陽的聲音冷不丁的冒了出來,同時周身一陣寒意逼人。
我皺眉看向了古源,他已經得到了答案臉上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我還以為莊師祖不出手是身體出了什麼隱情,沒有問題那真是太好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感情古源雖然在屍羅童子麵前沒有表現,但是聽到屍羅童子貶低莊子虛的話多少還是在意了。
我不知道莊子虛曾經有多厲害,但是我相信現在的他。古源跟莊子虛接觸的時間畢竟比較少,陡然聽到屍羅童子這麼說莊子虛,又恰好趕上莊子虛放水,心中多少就有些當真了。
莊子虛看到古源這個樣子笑著搖了搖頭看向了景澤陽:“到底怎麼站位明天我會告訴你們的,好了正事說完了,我們先走了。”他說著不等眾人反應,拉著我的手走了出來。
院子裏麵涼風習習,當日淩亂的環境已經被清掃,那棵大樹依舊矗立在那裏,我看著那棵樹忽然就笑了起來:“這就是你之前提到的跟景澤陽相遇的地方吧。”
莊子虛笑了笑:“是啊,一晃這麼多年了,我們人不人鬼不鬼的,這棵樹卻從來都沒有變過。”莊子虛的臉上帶著一抹追憶的情緒,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他簡直是帥炸了。
我伸手拉了拉他的手,他微微低頭,鋒利的臉頰逆著光幻化成了柔和的光芒。
“你很擔心景澤陽的吧。”我認真的看著他。
莊子虛剛想要搖頭,我笑著拉過了他的手抱進了懷裏:“你們兩個說是看淡生死,但是其實都隻是看淡了自己的生死吧。”
莊子虛揚眉:“怎麼說?”
“你們自己遇到事情身故並不在意,但是對方如果遇到危險卻會拚力相救的吧,說是不在意,那也隻是說說。”我看著他,景澤陽剛出事情的時候,莊子虛那焦急的樣子再明顯不過,隻是景澤陽醒了之後兩個人習慣性的互相抬杠,他就把這情緒隱藏了。
莊子虛笑了起來:“你的觀察力也很不錯嘛。”
見他承認了我心中一寬:“那必需的。”
我第一次見到景澤陽的時候他的種種試探也是為了莊子虛,這麼多年來他如同諦門一般從未放棄過尋找莊子虛,足見情誼。
其實莊子虛跟景澤陽這樣的關係才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有需要的時候願意為對方兩肋插刀,沒需要的時候就希望各自安好。
我正想著呢,莊子虛忽然伸手攬住了我的腰,他的下巴擱在了我的肩膀上,充滿磁性的聲音帶著一抹柔和:“其實相對於他,我更擔心你。”
“擔心我?”我一愣,扭頭想要看他,他被他的下巴擋住了
“雖然預感不好,但是法群真的說你們被抓的時候我當時就想衝過去撕了屍羅童子,之前在跟他對戰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是忍了多久才忍下來的。”莊子虛的聲音變得低沉了起來,我能感覺到他是生氣了,而且帶著些微的自責。
在聽到我出事之後他肯定是在後悔不該讓我跟著古源去的吧。明明急切的想要立刻來營救我,想要直接的幹掉屍羅童子就像他平日裏那般雷厲風行,心隨所動。
但是他現在不是孤身一人,他需要考慮諦門和聚靈堂,需要考慮整個局勢,所以他又覺得沒有及時來救我,對我又是一項虧欠,自責應該就是這樣不斷的擴大的吧,特別是在看到我的傷口的時候。
我轉過頭看著他:“去是我自己要去的,跟你並沒有關係,即便是你當時你不讓我去,我也肯定不會聽話的,因為我其實也有些私心的。”